第7章 过着一如既往的学校生活,不知为何被怀疑脚踏两只船(3)

≪早上好。昨天真对不起啊?≫

手机震动起来,提示有新消息。

说谎酱今天早上也像往常一样给我发了消息。

≪我今天来生理期了≫

≪昨天放学后也一直感觉不舒服≫

≪可能对莲君你们太苛刻了≫

≪所以作为赔礼吧≫

≪我想让你从早上开始就听听我的声音♡≫

≪放心吧!我会对小优保密的!ww≫

≪莲君?你正在看吧?回复我啊≫

≪骗你的骗你的。对不起,其实我只是想和莲君说话而已≫

≪能让我听听你的声音吗?≫

≪只要一会儿就好≫

≪和莲君说话会让我轻松一些的≫

≪只要说一会儿话就好。只要一瞬间就好≫

≪好吗?≫

≪拜托了≫

≪现在能接电话吗?≫

≪可以接电话吗?≫

之后隔了一拍,画面上显示了绿色的接听按钮和红色的拒绝按钮。

对方发来了通话邀请。

『啊,咦?』

我立刻接通电话,听到了困惑的声音。

『怎么了~?今天你很坦率地接了电话呢』

虽然听到了开心的笑声,但平时那种恶作剧般的氛围和活力都消失了。

“说谎酱”

『什,什么?』

就连她吓了一跳的反应都通过电话传了过来。

“你没事吧?”

『什么?』

说谎酱果然还是这样回答我。

“………………”

『呃……那个…………』

漫长的沉默。我并没有挂断电话,只是通过沉默来提高紧张感,而说谎酱则是一脸为难,只是小声嘟囔着什么。

“就差一点了。加油”

我只说了这么一句,连她的回答都没等就挂断了电话。

我被怀疑脚踏两只船的那一天——也就是我得知优和说谎酱的班级里有个叫二条院的人的那一天,三天后的周五。

喜欢上一个人是怎么一回事呢?

今天从早上开始,我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当然,这里说的喜欢并不是单纯的亲爱,友爱之类。我并不是在思考作为一个人的喜欢,作为朋友的喜欢之类的事情。

而是恋爱。

作为一个人去爱另一个人。

想要在一起,想要结合。

当有了这样的愿望时,人会变成什么样呢?

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呢?

会接受什么,拒绝什么?

会肯定什么,否定什么?

会变成什么样,或者会保持什么样。

[A班的月见夜子在援交]

产生的恶意不知停歇,为了陷害某个人的谣言,最终会将周围的人卷入其中,露出獠牙。

[B班的星宫在和小野寺优交往的同时,也和月见夜子交往]

矛头在前几天也指向了我。

然后。

【二条院丽子在援交】

没有特别意义的文字列,发信人不明的邮件,果然还是真伪不明。

“又来了个过分的……”

我小声嘟囔着,使用了垃圾邮件举报功能。刚收到的邮件的副本被发送到安全公司,原来的邮件被送到了垃圾箱文件夹。

“………”

谣言依然在周围持续扩大。

我心中的确信,变成了更强的确信——疑虑,变成了更深的疑虑。

这次,我打算采取拜托优收集情报,自己不采取行动的方针。

虽然我是这么打算的——

到了放学后。

我一边听着远处努力进行社团活动的学生们的吆喝声和演奏的音色,一边走进了那间教室。

某个人物,好几次走到走廊上东张西望,然后又回到教室。我确认她没有发现我之后,走进了教室。

那个班级的学生,除了那个人之外,好像都已经回家或者去参加社团活动了。

已经没有人烟的教室,因为照射进来的阳光开始倾斜,染上了淡淡的向日葵的颜色。

“如果是在别的时代,你做的这些事就算被杀也不奇怪”

“哦——”

对于我的忠告,那个人漫不经心地回答。

“别再继续了。会无法回头的”

“哦——”

对于我装模作样的说法,女学生冷淡地回应。

她半无视来到她身边的我,坐在教室窗边的桌子上,凝视着下着太阳雨的操场。

她毫不在意裙子的下摆会起皱,抬起的脚在空中晃来晃去。

她剪成短鲍勃头的茶色头发,发梢微微摇晃。

“水野。我再说一次。住手”

这次我打算警告她。

“——呵呵”

那个女学生——水野,像是在嘲笑我一样,短促地笑了。

像是嘲笑,又有些虚幻。她自暴自弃的样子,带着一种不顾后果的攻击性。

“你叫星宫君对吧。你果然喜欢夜子酱吗?”

“那种事和现在有关系吗?”

“咦?你想要蒙混过去,果然——”

水野转过身来。她微微一笑,眼睛弯成了月牙的形状。

即使不想看,那双眼睛也会映入眼帘,我从中感受到了强烈的违和感。

娇小的身躯和可爱的面容。她的外表应该会让人产生保护欲,但当我看到她的眼睛时,这种印象就被打破了。

我们对彼此的印象,一定都变差了吧。

虽然第一次交谈的内容就是这样,我觉得也没办法。

“我喜欢的只有优。她是我的女朋友,这是理所当然的吧”

“明明脚踏两只船?”

“那只是谣言而已”

“哼”水野点了点头。

“我在远处看着的时候就在想了,你果然也有点奇怪”

她的话中有话。但是,水野并没有刻意隐瞒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真巧啊。我也是……♪”

那双眼睛。那双瞳孔。

刚才感受到的违和感,以更具体的不快感的形式,刺激着我的神经。

那双眼睛,和优那种仿佛在深渊中闪耀的黑色不同。

那双眼睛,和说谎酱那种瞧不起人的倔强眼神不同。

“我并不讨厌奇怪的人哦。只要不碍到我就好♪”

那双眼睛,是无边无际,无边无际的,深不见底的黑色。

“为什么要做那种事……不对,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我操作手机,把没有完全删除的,垃圾箱文件夹里的那封邮件给她看。

今天早上,包括我在内,应该发给了好几个人的邮件。水野只是看了一眼,就抬眼看向我。

“好过分的邮件啊。我也收到了”

“………”

我沉默着注视着她,她突然笑了,像是豁出去了一样抬起了下巴。

“那又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知道发邮件的本人是怎么想的”

我操作着手机,顺便把之前偷偷拍下的某张照片给她看。

“这个也是你干的吧?”

“哇。好脏的笔记本啊”

她没有惊讶的样子。虽然还没有从本人那里得到证实,但这一连串骚动的恶意源头毫无疑问就是眼前的水野,要做的事不会变。

所以我不打算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动机我几乎已经知道了,问题只是出在说谎酱的现状和关于我的谣言。

而且为了今后不再传出不好的谣言。

“嘛,我知道水野是不承认自己错误的家伙了”

我在水野面前关掉手机屏幕,然后直接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故意放在她能看到的地方。

“所以呢?你就是想说这些才特意在放学后等我的吗?”

“是啊。我想着能不能让你停止对说谎酱的欺凌”

“什么欺凌——”

好过分,怎么会,我明明是为了不让谣言扩散才帮她的。水野这样装傻。

“嘛,因为假装是帮手,假装是同伴再背叛是最有效果的。对于朋友很少,其实只是个怕寂寞的人的逼迫来说”

“背叛什么的,怎么会……”

“我一问才知道,这手法简单到让人吃惊。因为,很简单吧?比如说―――”

A班的学生好像从水野那里听说了,『月见夜子酱有在援交的传闻,你不要相信哦』,好像有这种对话。

确实,作为手法来说很单纯。只是像这样到处说,传闻这种东西就会以有趣的方式,煞有介事地传播开来。

不管是对说谎酱抱有好感还是持否定态度,无论是什么形式,只要感兴趣,就具备了作为传闻传播者的资质。

“―――就是这么回事吧?水野”

“…………”

残酷的是,传闻的种子就是这样的东西。先不管那是真实还是谎言,只要有话题性,就会在转眼间传播开来。

正因为装作是帮手,所以才能不自然地自然地,轻易地传播出残酷的谣言。

这部分是优带来的信息。

好像是在这三天里通过A班的学生收集到的几条信息,从那里开始,谣言以老鼠算式的方式传播开来,所以可以确信这是主要手法。

“你想说是我做的吗?”

“还想装傻吗?”

面对事到如今还想装傻的水野,我用拳头敲了敲附近的桌子,向水野逼近了一步。

因为声音比想象中要大,水野的身体一瞬间僵硬了,但还是坚强地抬头看着我,脸上浮现出嘲笑。

“你想用暴力让我听你的话吗?”

“我没这个打算。只是,只要你停止对说谎酱的欺凌,我也不会再继续说三道四”

“………”

虽然我做出了暴力的举动,但还是保持着淡然的态度,水野似乎从我身上感觉到了什么,表情比刚才稍微僵硬了一些。

“就算你说了什么传闻,也不知道我有没有欺负她吧?”

“明明有这么多证据?”

我指着刚才放下的手机,让她意识到有证据照片。

“那本笔记和教科书,其实还在说谎酱的家里”

我无奈地耸了耸肩,表现出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像是在嘲弄对方一样。

“出动的警察可是很厉害的哦?只要有了实物,就能在转眼间查出犯罪使用的道具及其来源。关于这个证据,应该花不到一天就能查出来吧。毕竟也不是完全掌握不到嫌疑人的行踪,也不需要那么担心周围的人和环境”

“警察……”

水野嗤之以鼻。

“当然,也有不依靠警察的调查方法”

听到我的发言,水野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眯起一只眼睛说道。

“那不是既费事又花钱吗?”

确实,正如她所说。

“也许吧。但是并不是做不到,如果你不承认的话,就只能这么做了。应该说,如果是我就会这么做”

我应该能预测到你可能会采取这样的手段吧?我用这种说法来劝告她。

“如果你喜欢被陌生的专业人士跟踪的生活,如果你希望过着刺激的日常生活,我可以从我微薄的打工费中送你一份礼物”

我可能会这么做。我刚才不是才感觉到,这种一般人不会做的事情,用常识是行不通的吗?我带着这样的信息。

侦探也不是会被跟踪对象发现的外行人,但只要想到可能会被这样的人物跟踪,对于姑且还是个年轻女高中生的水野来说,日常生活就会变成相当大的压力吧。

虽然未成年人不能成为委托人,但只要通过其他成年人,就有许多漏洞可钻。

“……就算你做得到,星宫君你到底是什么人?”

水野用笑容掩饰自己的动摇,装出从容的态度,同时对我表现出兴趣。

我无视她,淡淡地继续说下去。

“过几天,老师应该会找你谈话吧。如果这样还不停止的话,我就要采取刚才说的手段了。那样的话,事情会闹得很大,你应该也不希望那样吧。”

“你打算用这个来交涉?”

“也许吧。如果你现在不承认,那也没关系。等事情闹大了再承认,留下严重的伤害。还是现在承认,发誓不再欺负人。后者的话,甚至不会留下伤痕。”

“……”

我淡淡地回应,水野双手抱胸,陷入沉思。

她没有看着窗外,而是盯着虚空。

也许她开始考虑我刚才说的“只要听话,就全部一笔勾销”的选项了。

“水野,我不会害你的——”

我再次催促她,水野——

“啊,我先说清楚,你可别误会了。”

水野说完,从制服裙子的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

“我有录音。”

她这么说着,把可以录音的APP展示给我看。

“你可别做傻事哦”

“彼此彼此”

“什么,你真的这么想?刚才的对话,从某个角度来看也是威胁。说不定,现在处境非常不利的是星宫君哦?”

水野这么说着,露出浅笑,把手机拿远,自己也从桌子上下来,和我拉开距离。

“你承认自己欺负说谎酱,还散布了毫无根据的谣言吗?”

“所以呢?那又怎么了?”

水野突然变得强硬起来。她睁大眼睛,嘴角抽搐着说道。

“你明白现在的状况吗?如果只公开我威胁你的部分,处境会变糟的是星宫君哦?”

没错,不知为何水野一副确信的样子。她的语气,简直就像自己逆转了形势一样。

“你要怎么办?”

“那,你觉得在这种情况下我会怎么办?”

“哈……?”

然而,我明明应该处于不利的立场,我的回答却非常莫名其妙。水野皱起眉头,露出惊讶的表情。

“你以为我会磕头道歉吗?以为我会对自己的肤浅感到羞耻吗?还是说,你以为我会在这种情况下,哭着后悔吗?喂,你觉得呢?”

“诶……你到底在说什么?”

也许我对眼前的人想问的事情太多了。看来对方既没有深思熟虑之后才行动,也没有什么具体的预测。

“……算了。刚才我说过,要不要回应你的要求……说实话,虽然很抱歉,但你有没有选择权都值得怀疑”

“……哈?你从刚才开始到底在说什么?”

听到我到了这个地步还这么冷静,水野动摇了。

“没办法了”

既然如此,那就没办法了。虽然我觉得对方应该不会认为我什么准备都没有就叫她出来……

“可以了。进来吧”

“——!?”

我向教室后面的入口投去视线和信号,她也立刻回过头来。

门嘎啦一声打开,两名少女露出了脸。

“你好,水野酱。体育课以来就没见过了呢”

“你好,水野同学。今天也是一如既往”

出现在她面前的两人,是刚入学就获得优等生称号和高地位,容貌也是校内顶级水平的优,以及如果只看容貌同样属于顶级水平,但在班级地位中位于最底层的二条院。

在教室里很少说话的两人,关系应该不算亲密的两人,一起站在了那里。

水野也不是那种在这种情况下还会感到疑惑的悠闲性格。

“怎,怎么回事…………?”

只是她无法理解事情的背景,毫不掩饰思考的空转,发出困惑的声音。

她大概没想到,我竟然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让某人在走廊上待机。

虽然她有警戒过可能在走廊上待机的某人,但对她本人来说完全是出乎意料。

她大概没想到,我真的会准备到这种地步吧。

看到水野焦急的样子,优露出冷笑后,一脸认真地看向我。

“小莲。你给的信号太晚了。”

“抱歉。我想再坚持一下。”

我希望她能靠自己的力量察觉情况,领悟到不利,亲口承认错误并道歉,然后立刻停止对说谎酱的欺凌。

这个叫水野的少女,应该还有这个余地。

或许有人会觉得我对她期望过高……但考虑到事态的严重性,这反而是妥当的判断。

“居然还愿意等她……小莲你真的是太温柔了……不过,你这种地方也很棒就是了……”

优一边无奈地说着,一边走向教室后方。

话说,我们学校教室后面,学生课桌的后面,一定会有置物柜。无论哪个年级,哪个班级都一样。

因为置物柜没有锁,所以不建议存放贵重物品。因此,大家都是用来存放学习用的小道具,或是懒得带回家的东西。

而或许是因为这种低意识,又或者是使用过程中歪了,导致关不紧,有好几个置物柜的门都处于半开状态。

或许可以用“邋遢”来形容这种外观。

其中一个。

优走向门半开的——留有缝隙的置物柜,从里面拿出了一部手机。

“录音什么的太天真了。这种时候应该录视频才对,水野酱”

优一边若无其事地说着,一边理所当然地整理着置物柜。

她把用来立着放手机的置物柜恢复到原来的配置。这是为了尽量减少对置物柜的主人(虽然不知道是谁)的麻烦。

或者说是恢复原状,或者说是简单的灭证。

“这里是C班……A班的人,什么时候……?怎么做到的……”

水野小声地提出疑问,优在她战栗的时候完成了回收手机的工作,然后拿着手机的摄像头对准这边,走了过来。

“我说水野酱”

从手机的阴影中窥见的优的表情是笑脸,但那是贴上去的笑脸。

她会露出这种假笑,是她怒不可遏的证据。

“能不能快点投降?你要让小莲陪你到什么时候?你打算让我忍到什么时候?”

她厌烦的声音中确实混杂着怒气。

那深渊般的眼睛,在教室外射进来的光线下闪耀着黑色的光芒。

水野那深邃的瞳孔,与优的相比,颜色显得很浅。

“你很碍事”

“………!!!”

优那优美的声音中,却蕴含着杀意,水野听到后,吓得说不出话来,身体颤抖着。

“我从小莲那里听说了。你散布小月的谣言,还欺负她对吧?这件事本身我倒是不介意”

优把脸凑近到几乎要接吻的距离,连鼻尖都快要碰到水野了,然后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她对水野轻声说道。

“你散布的谣言,简直就像小莲对小月有意思一样。这种谎言,可不太好”

优说的话有些偏离主题。

但是从她的话语中,可以感受到近乎杀气的怒气。

水野回过神来,为了不被这股气势完全吞没,她试图抵抗——

“唔——诶!?”

“你在做什么?很危险的”

——但是,优抓住了她举起的手腕,轻易地阻止了她。

“噫……好痛……!”

“不能使用暴力哦”

“………!?”

水野害怕,畏缩,颤抖着。

优用难以想象和自己体格几乎相同的力气,轻轻抓住水野的一只手,水野无法做出像样的抵抗,这让她更加动摇。

“——住……住手……好,好痛……!!”

水野就像被逼近的优压制住一样,只是吐出不成话语的某些东西,上半身倒在桌子上。

然后,她睁大了胆怯的眼睛,一眨不眨地仰视着优。

这是出于恐惧,不想错过对方一举一动的本能行为。

“我说水野。你自己没注意到吗?刚才你把小莲说得像碍事者一样。水野,你才是碍事者哦?你现在,很碍事哦?我和小莲的关系,好不容易才发展到这个地步——你有自觉到,你正在浪费我们两人放学后宝贵的亲热时间吗?我说你,想死吗?现在就想死吗?”

“诶……啊…………”

那个优等生——天真烂漫的人气王,她的本性。

小野寺优这名少女,自己完全不知道的一面(如字面意思)就在眼前,水野动摇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作为开场,我让水野在被推下悬崖前的动摇中助跑,但优的魄力本身,可能有点超过限度了。

……话说,提议放学后腾出时间的人是我。优有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的“亲热时间”,是相当厉害(羞耻)的事情吗……

没想到她这么期待放学后……真的很抱歉,优。

原本,在这里告知水野被录下来了,以及有目击者存在,应该是优的任务,但现在的她有点失控。如果就这样过头的话,必须阻止她才行。

“我说水野酱”

水野上半身大幅后仰,身体横躺在桌子上。脚浮在空中,颤抖的脚无意识地在空中乱抓。

优弯下身子,覆盖在那样的她身上。

把手机放在制服上衣——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手咚的一声放在水野的头旁边。

“你很碍事哦?”

“噫……!!”

在对水野“壁咚”,不,是“桌咚”的状态下,优从腹部深处,不,是从地狱的深处发出战栗的声音。

“不要再碍事了哦?”

“呃呜……呜呜…………!”

慢慢地。

看到水野的眼中渗出泪水,我决定到此为止。

——然而。

“喂,优——咦?”

又,渗出。

……不对,是股间,渗出吗?

虽然没有听到声音,但闻到某种气味,我察觉到水野的异变——

我和优,以及默默旁观事态发展的二条院,都大吃一惊。

“呜哇啊啊啊…………”

水野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从她制服的裙摆伸出的腿上,有水——

不对,是尿液,朝着垂到脚踝的宽松白色袜子,滴滴答答地流下,逐渐染湿。

“不要啊啊啊啊…………”

水野潸然泪下。

看到她的模样,我和优还有二条院,都露出同样的表情,面面相觑。

“““…………”””

她哭了……

这种不知如何是好,既非同情也非后悔的感情,在我心中扩散。

优一边安慰哭出来的水野,一边使用她拿出来的面纸,还有我和二条院拿来的抹布,擦拭水野湿答答的下半身和桌子与周围的地板。

在清理工作结束的时候,安慰着水野的二条院为难地叹了口气,抱着丰满的胸部,双手抱胸看着我。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嗯,这个嘛……”

说实话,我感觉在这种状态下很难由我来主导事情的进展。

也就是说,决定水野今后的人,已经不是我了。

“我说小莲,这场闹剧,可以让我来收场吗?”

“那倒是无所谓”

优的提议让我很感激,不过她到底打算做什么呢——我这么想着。

后来,我明白了优的提议是合理的——不,我甚至觉得,她提议的内容和我打算提议的内容,很神奇地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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