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传信给师母,我们一定会死。//
冰冷的绝望,在这血腥的粘腻空间,瞬间同时袭上我和离恨烟的心头。
我们第一时间便想传信求救,但发现空间早被左天尊布下禁制。
那我们根本无法看透的、足以将整个天地都彻底隔绝的恐怖力量,将我们这四只插翅难飞的可怜蝼蚁,死死地困在其中!
姜奴娇已经从最开始的臣服当中醒悟,向着她的屠宗仇人发出没意义的吼叫。
“逆魂!你这畜生!还我爹娘命来!还我合欢宗清白!”
姜奴娇发出撕心裂肺的痛骂,她的声音依旧娇滴滴,却带着无尽的怨毒与悲愤。
她那纤细的身躯,此刻散发出强大的魔气,那是复仇的火焰!
逆魂缓缓抬起眼睑,那双深渊般的眼睛扫过姜奴娇,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看一只蚊子。
他只是轻蔑地一弹指,一道无形的劲气瞬间击中姜奴娇。
“聒噪。”
姜奴娇的身体猛地一颤,发出痛苦的闷哼,身体踉跄几步,当即昏倒在地。
还站着的三人只得困兽犹斗。
“邪魔外道!休得猖狂!”
我将体内那在“归真”之境中锤炼得圆融无暇的真气,毫无保留地尽数灌注于手中的“青柳”之上!
我手中的剑,化作一道“有死无生”的决绝青色流光!
烟儿,也同样如此!她手中的离恨伞,化作一杆无坚不摧、带着如她一般惊人韧性的绿枪!
剑伞合璧,我们两人联手,功力大涨。
苏媚儿更是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她伸出魔爪,将体内那与“恨”彻底融为一体,已与魔气毫无区别的浩瀚真气,化为一道黑紫色闪电!
我们,从两个不同的方向,向着那如同神明般的恐怖存在,发动了我们此生最强、也是最后的搏命一击!
然而,他只是抬起了他那只手掌。
然后,对着我们随意地轻轻一挥,像是驱赶三只苍蝇。
“轰——!”
一座太古神山般的力量,落在我们的攻击之上!
我们那拼尽一切的攻击,如同投入无边无际、汹涌大海之中的微不足道石子般,被他那轻描淡写的随意一挥,给彻底化解、吞噬,然后,被他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
“噗——!”
我们三人,几乎是同时,发出一声嘶吼!
我们身体,如同被拦腰斩断的脆弱麦秆般,瞬间断成了两截!
不。
那不是真正的断裂。
那是我们体内的真气,被那属于八品“宗师”的绝对力量,给硬生生地从中震断!
苏媚儿直接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我们两人身体猛地向后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大殿的石柱上,感到胸口一阵气血翻腾,喉咙发甜,已经无法再战。
而那左天尊逆魂的轻蔑眼神,似乎在说我们还不配与他战斗。
那是一种彻底的轻视,一种来自强者对弱者的漠然。
无言,是最大的轻蔑。
他对我和离恨烟似乎并不感兴趣。
也是,想必我们这个境界的蝼蚁,他已随意踩死很多……
他只是一人一句话,评价了那曾也是魔教中人的媚儿和奴娇。
他惜字如金,仿佛多说几个字都是对自己人生的浪费。
他缓缓地将平静的眼眸,落在了苏媚儿身上。
“……天资不错,可惜,魔心已毁。”
然后,他又将目光,转移到姜奴娇身上。
“……合欢宗的余孽,命中该死。”
然后他就把眼睛闭上,开始养神。
他本可以直接杀了我们,但他没有动手。
是我们不配被他单独杀掉吗……
但是,我们也能感到,我们的生命力渐渐在这殿中流逝。
我发现,自己体内的真气,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不可思议的速度,被那无形恐怖力量抽取,就像一个黑洞在无休止吸收万千星辰!
万策尽。
看来我们的故事要结束了。
我才不想死啊……
我也不想,让她死啊……
我和烟儿,最后一次紧紧相拥。
不会有下一次了。
我们面目相视,眼里竟同时燃起疯狂的火焰。
那是一种,在经历了无尽痛苦、屈辱与绝望之后,所涅槃重生的爱意与……决绝!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反正这左天尊把我们当蚂蚁,那我们也把他当大南瓜!
反正已经到晚上了,我和烟儿早就约好要做!
以地为床,以穹顶为被褥,
这一炮,此时不操何时操!
“烟儿……想要吗……”我声音沙哑地在她耳边轻声呢喃。
“嗯……”她在我怀里,发出一声满足的鼻音。
我们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我们只是用最直接、也最坦诚的行动,回应了彼此心中那早已融入骨血的爱意。
一件件,或月白,或青白的破碎布条,如同两只耗尽所有力气的悲伤蝴蝶,从我们那不住颤抖的身体之上,缓缓滑落。
很快,两具对彼此熟悉到了完美程度的胴体,便在监牢之中,赤裸地纠缠在了一起。
我们,像两条潮水淹没的濒死之鱼。
她缓缓地爬上了我的身体。
她将自己那款待过我这位饕餮食客无数次的白虎馒头穴,对准了我那根为她狰狞挺立过无数次的欲望。
然后,她缓缓地坐了下去。
我们如两只飞蛾,燃烧着自己的生命,扑向那注定将我们燃烧殆尽的火。
想必,当我们高潮之时,我们就会死吧。
不管了!全都不管了!
我爱她!
她也爱我!
即使死在一起,又有何惧!
我们,开始疯狂地律动。
我的每一次深入,都带着一股足以将我们那濒临破碎的脆弱灵魂,都彻底撞碎的力量!
而她,也同样用她那嫩穴,疯狂地回应着我,迎合着我!
“啪!啪!啪!啪!”
肉体撞击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响亮,更加肆无忌惮。
那声音在寂静的监牢里回荡着,仿佛在向如同神明般的恐怖存在,进行着我们此生最后的、也是最不屈的示威!
我们或许已经在死前疯掉了。
“啊……!啊……!剑行……!相公……!我……我爱你……!快……再快一点……让我们……在最美的时候……一起上路……!”
她的叫声,不再有丝毫压抑。
那高亢的淫叫声,穿透了穹顶,向着整个充满冰冷与绝望的天山之巅,大声地宣告着,她此刻正与自己心爱的男人,用最疯狂的方式,进行着一场神圣殉道。
“烟儿……!我的烟儿……!”
我发出一声压抑已久的、如同野兽般的低吼,
“……我也爱你……!黄泉路上……我也要……操着你……一起走……!”
死就死!
或许接下来发生的事,只是我们这两个死到临头还要操穴的精神病死前的幻想:
左天尊逆魂感到聒噪。
他睁开眼,看到了两具正在交合的白色肉体。
在他那枯燥又漫长生命之中,还是头一次看到两只蝼蚁,在死前,如此肆意交合。
那不是充满恐惧与绝望的卑微求饶。
那不是充满不甘与怨毒的无力挣扎。
那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爱意与……蔑视。
蝼蚁蔑视神明么?
有意思。
他心神微微一怔,随后又闭上双眼。
蝼蚁的交合,也不过是蝼蚁罢了。
杀了他们,熵会增加。
吞噬他们,熵会减少。
静待吧。
每一寸熵减,都是他存在的意义。
这个世界的“蓝移”,必须大功告成!
我们才不管他的内心戏。
他是大南瓜!
我们不知道的是,正是我们的这场死前交配,也正是他的一怔,竟让禁制微微松动了一瞬。
这一瞬,救了我们一命!
此时,我仍在离恨烟广袤的胴体之上纵情驰骋。
在这灵魂与肉体都彻底燃烧的瞬间,一个更为疯狂的念头在我脑海中轰然爆发。
我要给她更多,我所能给予的全部!
我将那根本该只属于我们二人的私密信物——“爱”,在我的意志驱使下,对准她那早已被我操得熟透、不断一张一缩的后庭,然后,狠狠地捅了进去!
“呃……啊……!”
烟儿那具本已沉浸在无上快感中的娇躯,猛地向上弓起!
来自前后两个禁区的同时贯穿与填满,足以将任何灵魂撑裂、撕碎,瞬间冲垮了她濒临极限的理智。
她开始求饶:
“不……不要了……夫君……!啊啊啊……!”
她发出了此生最凄厉、也最脆弱的悲鸣,带着哭腔哀求:
“……太……太满了……!烟儿……要被夫君……用两根……两根大鸡巴……彻底……撑坏了……!”
“……求求你……停下……快停下……!”
“……我……我要……变过去了……!”
我清晰地看到,她那头本是乌黑如丝的青丝,在这灭顶的快感与痛苦中,一寸寸地开始变得霜白!
又给她操成璃堕仙了么!
然而,就在她彻底化魔的最后一刹那,她那“求饶”的脆弱悲鸣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慵懒与玩味、反客为主的魔女娇笑。
“咯咯咯……”
她停止了求饶,发起了反攻。
“夫君……反正人家今天也要被你活活操死……还不如……现在就让夫君也尝尝‘魂缚淫缠’的味道!”
一股我从未体验过的粉红色精神力触手,如同最贪婪的八爪鱼,死死缠上我的肉吊,疯狂地缠绕、吞噬、吸吮、盘绞!
好爽!
感觉要被吸干、绞断了!
我的口中发出一阵阵连我自己都感到无比羞耻的淫词浪语!
“啊……啊啊啊……!烟儿……!不……!璃堕仙……!”
“不!大师姐……!姐姐!”
“……你……你的……小穴……好……好会吸……!”
“……不要……不要再吸了……!夫君……要被你……这只不知满足的……小妖精……给……活活地……吸死了……!”
然而,我这本是发自内心的求饶,落在璃堕仙的耳中,却成了这世上最动听的、也最能激发她那同样属于“施虐者”的,
变态征服欲的赞歌!
【咯咯咯……】
她的灵魂在我的识海之中,发出了银铃般清脆悦耳的娇笑!
【……我的好夫君……我的……好奴隶……】
【……现在才,想起来求饶吗?】
【……晚了哦……】
【……你的‘道’,你的‘身体’,你的‘意志’,还有,你那根不听话的大鸡巴……】
【……今夜都将彻彻底底地,成为我璃堕仙的战利品,被本姑娘吃干抹净……!】
也正是在这一刻,我终于从那即将要被她彻底吸干的灭顶快感之中,找回了最后一丝属于“诗剑行”的清明!
我猛地伸出了我的大手!
然后,狠狠地按在了她那平坦如镜的小腹,那朵兰花魔纹之上!
“啊——!”
这一次,发出尖叫的,不再是我,而是那个本是高高在上的胜利者!
她那粉红色的精神力触手,瞬间便如同被斩断了根茎的藤蔓般,土崩瓦解!
她那具狂野的身体,也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头般,在我身上剧烈地痉挛、潮喷,彻底地失去了所有抵抗能力!
我终于从那足以将我榨干的致命旋涡之中,暂时地挣脱了出来。
我将我们二人汗水淋漓、紧密相连的身体,缓缓地翻转,最终形成了一个“六九”体位。
我将我那的唇舌,狠狠地印上了她的“兰香白馒”。
而她也同样在那高潮的余韵,与被我强行“破功”的不甘之中,缓缓地张开了樱桃小口。
我们,互相舔舐了起来。
【……你……你这个……坏蛋……】
【……竟然……知道……按那里……】
【……嗯……啊……!夫君的……舌头……也好厉害……!】
【……想……想把堕仙的……骚穴……也,吃掉吗……?】
【……来啊……!互相伤害啊……!】
【……看……看到底……是谁……先把谁……给……吸干……!】
她的灵魂浪叫,如同最猛烈的战鼓,彻底点燃了我心中那同样属于“雄性”的好胜心!
我见状,索性不再与她进行这般“公平”的回合制游戏。
我的嘴唇与舌尖,不再是单纯的舔舐。
我狠狠地咬住了她那颗红肿不堪的、白馒头顶端的肉豆豆!
向外牵拉,拽去!
同时,我的两只手,也没有闲着!
一只手,再一次将那整个汗透的拳头,狠狠地塞进了她贪婪湿滑的骚穴!
【唔……齁哦哦……!】
而另一只手,则再次伏上了她的魔纹,开始按压!
“啊——!”
我的这一套组合式“总攻”,瞬间便将她那属于“璃堕仙”的骄傲,彻底地击溃!
然而,也正是在这最不平等的征服与快感之中,她依旧做出了最后的反击!
她将我那整根肉棒都怼进了她的食道里!
【……呜……呜呜……!】
【……犯规……!你……你这个……只会玩赖的……坏蛋……!】
【……不准……不准碰那里……嗯……啊啊……!要……要被你……玩坏了……!】
【……呜呜……好……好爽……!要……要被夫君……用……用三种……不同的方式……同时……操死了……!】
不知过了多久。
当我感觉到,我们即将迎来最后的高潮时——
我们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
我们都受不了了。
但我们却又都不愿意就此射出。
我们……果然还是不想就这样结束啊……
最终,我们只好如同两头斗得精疲力尽的、伤痕累累的野兽般,缓缓地彼此离开。
然后,重新紧紧地相拥在了一起。
我们知道,这场性爱,
和我们的生命,都要结束了。
最后的体位是“返璞归真”。
我们又一次回归到,那在花魂阁中,与身中销魂蛊的烟儿,第一次欢爱的状态。
我像一个野兽。
她像一株藤蔓。
“爱上我,为我而死,你后悔吗?”
烟儿舔着我的胸膛,黛青色眼眸痴痴地看着我。
“绝不后悔!如果有来世,我们就在一起一辈子,好吗?”
我把头埋入她的双乳,狠狠吸吮。
那两座我曾攀登过无数次的圣洁雪山之巅,那两点红肿挺立的樱桃,此刻,却散发着一股淡淡乳香。
这是独属于这朵嫩兰的的味道。
我再也无法抑制。
我又一次操到了那最深邃、最柔软、独属于我的神圣子宫之门。
然而,这一次我却停下了。
我不想再给她“破宫”了,那太痛,也太粗暴。
我只想在这最后的时刻,用最温柔的方式与她融为一体。
我只是缓缓地操着。
然而,她却不开心。
那具本是在我身下温顺地如同最柔韧的藤蔓般婉转承欢的娇躯,猛地一僵。
“不够!”
“……这样……根本……不够……!”
她一边用她被我彻底开垦、驯服的穴心疯狂地吸吮、盘绞着我!
一边用一种命令口吻,疯狂地叫着!
“……我要……!剑行……!我要你现在就给我……!”
“……把你的全部都给我……!”
“……我要给你生孩子……!”
“……我要给你喂一辈子,带着水蜜桃味道的奶……!”
“……我的喷乳大奶,我的婊子骚逼,我的便器屁眼,我的浪荡子宫……全都是你的!”
然后,不等我做出任何回应。她竟真的抓住了我的腰。
她用尽了她那在这么多磨难之中被淬炼到极致的、属于“离恨烟”所有的力量!
她将自己的身体狠狠地向着我那本是停滞不前的欲望,猛地向下一沉!
她自己给自己开了宫!
“啊——!”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我那早已超越了凡人极限的、滚烫坚硬的龙杵,再一次捅穿了那神圣的屏障!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那同样正在为我疯狂跳动、吸吮的子宫,是如何地将我,将我这早已与她密不可分的全部,都彻底地吞噬、包裹!
我们终于以一种超越了世间所有伦常与法则的方式,再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彻底地融为了一体。
我感觉我的肉棒也开始跳动了!
要来了么?
要来了!
在一阵极致快感之中,我和烟儿双双喷了!
我们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将所有的爱,化作精液和淫水,全部都倾泻而出!
在我射出人生中最后一发时,烟儿还在念叨,“只可惜,没能真的给你,生个孩子…”
烟儿的身体,仍在不住痉挛。
真可惜……
我泪流满面,紧紧搂着她,
准备一同迎接,
那一切的终结。
就在此时,禁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破开。
就像捅破一层窗户纸。
或是捅破离恨烟的处女膜。
来的不是阎王,
而是那左天尊的黑白无常。
八品宗师境后期——玉虚剑仙,八品宗师境前期——冷月,踏破虚空,出现在这殿中。
这次的观众怎么这么多……
//魔教左天尊逆魂,身为那离九品“天人”最高境界只差一步的枭雄,绝非寻常人等。//
两只蝼蚁的“死前炮”,在他的漫长生命之中,不过是一道转瞬即逝、充满些许新奇的涟漪。
他们这样做,熵不增不减。
但逆魂的熵增加了。
离恨楼主的老婆,和那只会耍剑的失败者,想必是因为那短暂一怔,而发现了这里的异常。
既然事情已因那一瞬的迟疑而发生,那便坦然面对。
左天尊逆魂轻蔑一笑。
他那双深渊般的眼睛,此刻闪烁着一丝冷酷,缓缓地从王座上站起身。
“……冷钰瑶,”他声音沙哑、干涩,不带丝毫感情,带着一种只有天下枭雄才有的平静,“……是不是该把你离恨楼的‘未来’,那和你一模一样,看起来清冷孤高,实则浪得入骨,被搞得生生化魔,人尽可夫的小骚蹄子,领回离恨楼调教一番,送去青楼当妓女了?”
“……还有你,玉剑仙,冷玉虚。”他缓缓将目光,落在了甚至比他本人还要冰冷的玉虚剑仙身上,“……你们玉剑山的小辈徒弟,现在都管不住自己鸡巴了吗?这小野兽,都快把那小婊子活活操死了!”
两个宗师。
若是其中一人与我同时释放领域,让我不能速胜,另一人则一定能通过“车轮战”将我战胜。
必须激怒他们,让他们的熵增加。
玉剑仙大概没脸找那婊子帮他……
啧,这婊子的熵增加了不少……
冷月怒视逆魂,乳白色的真气顿时滔天而出,照亮了天山之巅那血色的黑暗!
“离恨月,退后。”
那句话,来自平静如海的玉虚剑仙。
他微微摇头,他那白袍身影傲然屹立,周身剑气纯粹浩瀚,胜过成品最好的璞玉,眼中锐利如剑,直刺左天尊逆魂。
“无需多言,逆魂!”玉虚剑仙声如洪钟,震彻大殿,“你罪恶滔天,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来战吧,和摘星一样,死于我的剑下,是你的荣幸!”
他手中长剑“玄言”轻吟,剑尖直指逆魂,锋芒毕露,气势磅礴。
那柄不带丝毫人类情感的绝世神兵,和他的主人——另一柄活着的绝世神兵——一起发出了一声清越龙吟!
然后,他便像一道白色闪电般,不,比闪电还快地,向着逆魂斩去!
“哈哈哈哈哈哈!原来是你这个失败者!那我便替师父谢谢你了!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能耐拿去我的人头!”
//冷月则当即施展法力,护住了羞惭的烟儿与邵儿,还有昏迷的苏媚儿、姜奴娇,让他们不会被战斗余波击杀,死得不明不白。//
另两名宗师,已经在天空中开始缠斗。
两名小辈,甚至都没能看清他们的动作!
这种级别的修炼者,在宗师级别的战斗之中,宛如瞎子。
但冷月能看清。
“太上忘情,玉剑绝意。【断情玉衡】——敕!”
玉虚剑仙单手持剑,剑尖斜指苍穹,另一只手背在身后,周身剑气如实质般爆发。
以剑尖为中心,一道纯白色的剑光冲天而起,迅速扩散,先是扩散成他背后的一个扇形,紧接着形成一个纯白无黑,冰冷肃杀的领域,无数剑意,斩击着其中所有非白的颜色。
与此同时。
“逆魂化魔,吞噬万灵!【蚀魂魔渊】——降!”
逆魂迅疾而有力地伸出双手,掌心向下,如同撕裂虚空一般。
在宣言落下之时,他猛地握紧双拳,一股纯粹的黑色魔气从他身上爆发,瞬间膨胀,形成一个深邃不见底的黑色漩涡,将周围的光线尽数吞噬,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毁灭气息。
玉虚是对的。
宗师的战斗,领域是关键。
他二人在领域方面实力无差,但都比我强。若是能等到他二人领域消散,便是我的主场。
现在,就让邵儿和烟儿,借我之眼,学习这场战斗吧。
//在诗剑行完全震惊之时,他与烟儿的精神链接突然闯入了第三者。//
一股精纯的乳白色真气注入。
我顿时发现,我竟然已能跟上他们的战斗节奏了!
那已非凡俗的争斗,而是两种“道”的对撞。
玉虚真人的领域,是一片象征着“天理”的、绝对秩序的纯白世界。
那是由亿万道最纯粹、最锋锐的剑气所构筑的、完美无瑕的水晶王座。
在他的领域之内,一切都遵循着最严格的法则,任何一丝杂念,任何一点混沌,都将被那无处不在的、代表着天道意志的剑气,给彻底地净化、抹杀。
而左天尊逆魂的魔域,则是一片足以吞噬光阴、湮灭万物的混沌虚无。
那里面没有任何法则,没有任何秩序,只有最原始的“熵”。
他便是混乱的化身,是终结一切的根源。
那并非单纯的力量对撞,而是两种截然相反的、足以重塑天地的“法则”,在世界的根源处展开了最原始的相互抹杀!
没有震耳欲聋的巨响,只有一片足以让整个天地都为之彻底失声的、绝对的“无”!
在那两种相互对立法则的湮灭之下,空间、时间、甚至连我们凡俗之人所能理解的一切概念,都仿佛被彻底地抹去!
然后,那秩序与混沌,轰然炸裂!
整个天山之巅都在这足以重塑天地的战斗之下,剧烈地哀鸣!
空间如同破碎的镜面般,寸寸龟裂,露出那漆黑的虚空。
我们脚下万载不化的玄冰,更是在瞬间便被彻底地汽化、崩裂。
那战斗的余波几乎当场就要将我震死。
离恨烟被那逆魂骂得有些羞,但还是在尽力学习着这场战斗的一切。
我暂时不必担心她。
我的脑海汹涌澎湃,一系列线索,居然都导向了我的来路。
我看着那在无边无际的力量狂潮之中,疯狂纠缠、撕咬的黑与白。
我看着那玉虚真人手中那与“临渊”有两三分相似的绝世神兵。
我看着那从他剑身之上所爆发出的无情剑意。
还有那白衫红裙的女子……
我好像有些明白了。
“邵儿,好好学习玉虚剑仙的剑法。”冷月师母的声音带着一丝嘱托,“如此高手大战,不可多见。这对你而言,是千载难逢的机缘。他玉剑山的剑法,与你所习之剑,亦有异曲同工之妙。”
师母的这番话,似是要硬生生地把我的问题堵回嘴里。
但我还是要问!
“师母,我失忆前,是否来自玉剑山?
她微微摇头,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等战胜敌人,回归离恨楼,师母再和你聊你的过去。”
她的声音轻柔而深远。
仅仅在这谈话发生的须臾之间,
那大殿之中,玉虚剑仙和逆魂的战斗已经愈发激烈。
他们的身影,早已超越了我们肉眼所能捕捉的极限。
我们,只能“看”到,那代表着“秩序”的、纯粹的白色光团,与那代表着“混沌”的、深邃的黑色光团,在那早已被他们那足以毁天灭地的力量,给彻底夷为平地的肮脏监牢之中,疯狂地纠缠、撕咬。
玉虚剑仙纵然强大,其剑意之纯粹、真气之凝练,放眼整个天下也难寻敌手,但他终究尚未触及那“大圆满”的门槛。
而逆魂则显然比那已经陨落的右天尊更强三分。
两道同样踏立于凡世之巅、足以被称作“神明”的恐怖身影,在那一片狼藉,所有“天道”都已消失的混乱之中,开始进行最原始的力量对抗——肉搏。
每一缕剑光闪过,都带着一股足以将整个天山都彻底冻结的剑意;而每一道魔气过处,都卷起一阵足以吞噬一切生机的漆黑风暴。
不对!
玉虚剑仙似乎露出了疲态!
我能清晰地看到,那柄本该是完美无瑕的绝世神兵,在逆魂那“无序”与“混沌”的、看似毫无章法,却又暗合了某种更加深奥大道的恐怖魔气侵蚀之下,第一次发出了一声悲鸣!
那时,我还不知道逆魂的力量来自于他那扭曲的“蓝移”大道。
但我能看到,一道肉眼可见的漆黑裂缝,如同最贪婪的毒蛇,在那本是圣洁纯净的剑身之上缓缓蔓延!
而那玉虚剑仙也并非没有再战之力。
他只是轻轻一挥,那魔气就被他所彻底驱赶!
正是此刻,纯白的【断情玉衡】开始崩解——那是一场冰冷的破碎。
领域内的纯白剑光开始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痕,如同受损的冰玉般,发出清脆而尖锐的“咔嚓”声。
最终,整个领域瞬间崩解成无数细小的、锋利如刀的冰晶碎片,这些碎片在空中无声地旋转片刻,然后迅速消散,不留一丝温暖和痕迹,仿佛从未存在过。
难道我们要输了!?
不对!
与此同时,那漆黑的【蚀魂魔渊】也在发生一场狂暴的内爆!
原本深邃的黑色漩涡剧烈收缩,发出低沉而压抑的“嗡鸣”声,仿佛有无数恶灵在其中哀嚎。
随后,所有凝聚的魔气向内坍塌,像一个黑洞般瞬间消失,只留下短暂的真空和一股令人窒息的恶臭,以及残留的邪恶怨念,预示着毁灭的余烬。
如果……如果这【蚀魂魔渊】赢了……
是否我们,和我们所有的“熵”,都会被这刚刚消散的黑洞,彻底吸收,清零?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两人的领域已经以一种我完全无法理解的形式,各自消失不见,战斗重新进入了真气与魔气,正道与邪道的对拼!
玉虚长剑挥舞,剑光如雪,纯粹而浩瀚的剑气如同惊涛骇浪般,向逆魂席卷而去。
他的剑法,大开大合,堂堂正正,每一剑都带着一股斩尽邪恶,涤荡乾坤的力量。
逆魂则周身魔气翻腾,他没有兵器,只是随意地挥舞着手臂,便能轻易化解玉虚剑仙的剑气。
“哼,老东西,不过如此!”逆魂的声音低沉而轻蔑,他猛地发力,一道浓郁的黑色魔气如同毒龙般,瞬间冲向玉虚剑仙。
玉虚剑仙身形一闪,避开魔气的冲击,长剑再次刺出,剑尖直指逆魂的眉心。
然而,逆魂的速度更快,他身影一晃,便出现在玉虚剑仙身侧,一掌拍向他的胸口。
“砰!”一声巨响,玉虚身体一颤,他感到胸口一阵气血翻腾,脸色微微发白。
他没有恋战,身形一闪,再次与逆魂拉开距离,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但他的眼神中,却没有任何退缩,只有更加坚定的战意!
左天尊不愧是魔教当中的至强者!
玉虚剑仙的剑法虽然精妙绝伦,但在逆魂那层出不穷的诡异魔气和强大体术面前,却始终无法占据上风。
每一次剑气斩击,都被逆魂以魔气轻松化解;每一次近身搏斗,逆魂都能凭借其强大的肉身力量,将他逼退。
玉虚剑仙长剑翻飞,剑气纵横,每一次攻击都带着纯粹的浩然正气,但逆魂的魔气却如同跗骨之蛆,难以彻底清除。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的额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他那原本仙风道骨的白袍,此刻也沾染了灰尘。
他似乎受伤了。
在这足以决定整个天下未来命运的、最关键的时刻,这位北境第一剑宗的领袖,终于放下了他的骄傲。
还是说……这是他一开始就算计好的?
“……月!”他那嘶哑的声音,第一次带上无法掩饰的焦急与愤怒,如同两块万载玄冰在剧烈摩擦,“领域!”
她那纤长的玉手,此刻散发出柔和的光芒,轻轻地搭在我和烟儿、苏媚儿和姜奴娇的防护罩上,将其上的力量再次加强。
“邵儿,烟儿,你们在此安心观战。”
“这是正邪之战,也是武林巅峰的对决。你们要好好学习,日后,你们还需以此守护彼此,进而守护江湖。”
紧接着,她义无反顾地加入了惨烈的战局!
两位正道巅峰强者,对战一位魔教左天尊。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正义群殴,就此拉开了序幕!
师母没有丝毫犹豫,“生莲净魂,瑶珏慈悲!【瑶莲净土】——开!”
她轻闭双眼,双手交叠于胸前,掌心向上,如捧莲花初绽。
她的身体缓缓升至半空,周身泛起柔和的白光,一朵巨大的白色莲花虚影在她脚下缓缓绽放,并迅速向外扩张,将整个空间笼罩。
这是我们第二次见识她的领域了……
那象征着“秩序”的纯白剑域与代表着“混沌”的漆黑魔域,已在那足以让天地都为之彻底失声的、绝对的“湮灭”之中,同归于尽。
而这象征着“生机”与“慈悲”的、温暖圣洁的灰色领域,如今如同最温柔的春风,重新笼罩了我们身处的这片,已经不能称之为监狱的一堆瓦砾!
领域在出现的瞬间,便将灯火飘摇的玉虚剑仙,与同样精疲力竭的逆魂,给彻底分了开来。
然后,一股温暖浩瀚的真气,便如同,一条条生命溪流般,缓缓涌入了玉虚剑仙的经脉之中。
而对于逆魂,这领域却化作了最致命的剧毒!
他的浩瀚魔气,在这圣洁领域面前,竟如同那遇到了太阳的冰雪般,无声无息地被一点点压制、净化!
原来师母的领域,不仅能治疗友军,还能伤害敌军么!
【师母……是灰色的……】
离恨烟的灵魂对我喃喃自语。
若是放在以往,她恐怕会感到幻灭吧?
但现在,不会了。
因为我们已经犯下如此多的罪孽……
为了彼此能活下去,
我们也早已被染成了灰色。
//再看战场——逆魂陷入了苦战。//
二名宗师打一名,战斗已经失去悬念。
冷月的圣洁慈悲、足以包容天地万物的精纯真气,如同无形枷锁,将那逆魂的浩瀚魔气,给死死地缠绕、束缚。
而玉虚的伤势已经尽数恢复,他再次挥剑,无数无形剑,和他手中的有形剑,便再度一起攻向逆魂!
逆魂平静的脸上,竟出现了一丝了然的惊恐!
妈的,原来他只是佯装被我激怒,实则是为了耗掉我的领域!
他居然还好意思和冷钰瑶求救!
此战已不能胜,当寻法脱身,日后卷土重来!
熵,必须归零!
在归零之前,我绝不能死!
逆魂开始以防御为主,周身魔气翻腾,化作一道道黑色的屏障,将玉虚和冷月的攻击尽数化解。
他的动作变得更加诡异而飘忽,如同鬼魅般在大殿中穿梭,避开每一次致命的攻击。
他不再主动出击,只求自保。
他开始认真地思考该如何脱身。
冷月在【瑶莲净土】中不能发动攻击。
等到领域崩解,她一定会立刻与玉虚夹击我!
那个时候,他们的熵必然波动!
只有那一刻,我才可能脱身!
守住!
然而,冷月的真气,却不断净化着他,让他愈发力不从心,本就被玉虚消耗的身体上也出现越来越多剑伤。
他还是在苦苦支撑,终于等到——
冷月的领域迎来了一场寂静的凋零。
原本圣洁的白色莲花虚影失去了光泽,花瓣片片消散,并非碎裂,而是如同被岁月温柔带走一般,化作点点光斑融入空气。
领域内的所有生机感迅速退却,仿佛冬日降临,万物归于平静的沉寂,只留下微不可察的清冷气息。
在领域凋零的瞬间,冷月就将真气尽数泄出,向他袭去!
此时,逆魂的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周身魔气也变得稀薄。他那张隐藏在阴影中的脸庞,此刻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他将有可能被迫自爆躯体,以灵魂本源逃逸求生!
那样苟且,和死了没区别!
逆魂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猛地发出一声不甘的嘶吼。
这时,玉虚的剑已经抵住他的左臂,冷月也刹那间便能到达!
只能如此了!
“噗嗤——!”
枭雄的脸上现出一丝狠厉!他竟将自己那条被玉虚的剑意死死缠住的左臂,毫不留情地从中斩断!
然后,他便趁冷月还未到达,利用断臂的瞬间,身体猛地向后倒飞出去,那股冲击力,让他像一道油尽灯枯的漆黑流光,消失在那天山之巅尽头。
玉虚真人和冷月师母都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逆魂竟然会如此果决,为了逃命不惜自断一臂。
//诗剑行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脸已经憋得通红。//
我的身旁,花容失色的烟儿,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想到了养父。
父亲,仅仅一年前,我绝对不会想到,我此生竟有机会,观看这神明创世一般的战斗!
而且,我还从这战斗之中,学到了许多!
想必,这些有着奇怪名字、法词和特效的领域,便是宗师们的独门武学,更是他们向天“借道”的证明!
大殿陷入死寂。
那足以毁天灭地的力量余波,依旧在空气中,疯狂肆虐碰撞,却再也听不到任何属于“战斗”的声音。
//冷月师母看着那道白色背影。//
她那双悲悯的眼眸之中,闪过一声叹息。
她缓缓开口,那声音,如同这天山之巅最清冷的、也最纯净的雪莲,却又带着一丝只有他才能听懂的温暖。
“玉剑仙,多年未见,你的剑,还是这般锋利。”
“只是……似乎也沾染了些许凡尘的裂痕。”
“可需我……再助你一臂之力?”
玉虚剑仙甚至都没有再看我们一眼,只是缓缓收回了那确实布满狰狞裂缝的绝世神兵。
“冷月,我的剑,没有裂痕。”
“看好你的女儿,和那两个私藏的魔教徒。”
冷月没有用话语回应,而是将她的“声音“直接回荡在玉虚真人的脑海之中。
她不希望小辈们听见这些话。
“还有一个被你赶下玉剑山,不配与你共用宝剑的痴儿,是不是?”
“哥哥,你越来越固执了……”
他不再理会冷月,只是拂袖而去。
//休息一会,冷月便把我们四人接回了大本营。//
此刻,那座白骨宫殿,早已被无数充满胜利喜悦的、狂喜的欢呼与呐喊,所彻底淹没。
现在已是第七日中午,离魔教血祭时间已不足一日。
然而,祭品已经不足,魔教的阴谋失败了。
第七战,我们成功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