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如同沉在冰冷粘稠的深海里,缓慢地、艰难地向上漂浮。
每一次挣扎,都牵扯着后脑勺那尖锐到令人窒息的剧痛,仿佛颅骨被钝器生生凿开了一个洞,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眩晕和恶心的浪潮,狠狠拍打着残存的理智。
身体沉重得像是灌满了铅,每一寸骨骼、每一块肌肉都在无声地尖叫着酸痛,连动一动手指都感觉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呃……”少司缘痛苦地蹙紧了秀气的眉头,长长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翼,剧烈地颤动了好几下,才终于艰难地掀开了一条缝隙。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带着天然木纹脉络的天花板?
上面还悬挂着她亲手编织的、用来装饰的几串干花和彩色丝线,在树屋缝隙透下的微光里投下淡淡的影子。
这是……我之前的房间?我树屋的天花板?
巨大的、几乎将她淹没的迷茫瞬间席卷了她。心脏在胸腔里不规律地狂跳,带着一种荒谬的希冀。
难道……之前经历的一切……魏军铁蹄踏破云梦泽宁静的恐怖号角……司命大人的惨死……云中君消失的身影……瑶的堕落与背叛……营地中族人绝望的哭喊与鲜血飞溅的屠杀……以及,那从背后袭来、带着刺骨寒意和死亡气息的、击碎她意识的致命一击……都只是一场漫长而可怕的、令人窒息的噩梦?
身上还是曾经那件橙色短裙,她试探着,用尽全身仅存的那点力气,动了动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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