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南塘码头浸在潮湿的江风里,船桅摇曳的阴影下,林舒琼由崔府府兵层层护卫着踏上岸。
她鬓发微乱,锦缎斗篷下摆溅满泥点,连日奔波令她面色苍白,可眸光触及迎面奔来的身影时,却骤然亮如星子。
“文俪姐姐——”她喉头哽咽,未尽之言已被苑文俪紧紧攥住双手。
那双手保养得宜,此刻却冰凉透骨,指尖止不住地轻颤。
苑文俪将她的掌心贴在自己脸颊,反复摩挲,仿佛要确认眼前人真实存在 “一路上……可有受伤?华先生说你遇伏时险些被流矢所伤……”话音未落,她忽地噤声,目光扫过林舒琼袖口一道寸长的裂痕,内里纱布隐约渗出血色。
林舒琼反手扣住她手腕,力道大得指节发白。
三日前那片嗜血密林的阴影再度袭来——马车骤停时箭雨破空,华渝挥剑格挡的铮鸣、马匹惊厥的嘶鸣、侍卫倒地的闷响混杂成一片。
她被亲卫推入荆棘丛,枯枝刮破锦绣,毒镖贴鬓飞过。
最险一刻,伏兵刀刃已劈至眉睫,正是苑文俪暗中布置的死士如鬼魅现身,以血肉之躯替她挡下致命一击。
“无事……我无事。”她深吸气,强迫颤抖的嗓音稳下来,却掩不住眼底血丝,“姐姐安排的影卫来得及时,”她忽然顿住,目光凝在苑文俪发间——那支惯戴的累丝金凤簪竟换作素银,簪尾缠着一缕墨色丝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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