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围着绣花围巾的少年小心地将银莲花粉碎,放入一个小型的紫铜锅中,并加热;随着温度升高,液体开始逐渐呈现出透明的金色;接下来,他加入了几滴提前蒸馏好的蛇麻草浓缩液,这往往用来做啤酒花,所以在酒庄内并不稀罕;液体的颜色逐渐变为淡绿色,散发出一种平和的香气。
这是用来缓解阿托品导致的痉挛和降低心率的镇静药剂,并不能中和颠茄毒,但对于黄金位阶体质的强者而言颠茄这种玩意儿除非把它当饭吃,那么就只算得上轻微的致幻剂和某些增加快感的情趣用品(媚药)。
主要毒性是里面溶解的露珠之吻,它依托血管和回路靠无声无息的低温和腐烂致人于死地,特里从怀里掏出取出一小瓶浓缩的水银。
在现实中的‘黑暗’中世纪,对于中毒,人们一般用以毒攻毒法,颠茄确有其效,但大部分炼金术士和庸医喜欢用的是水银,由于希波克拉底体液说,甘汞被广泛用作通便剂以平衡体内四根体液,一般还会配合放血疗法使用,那治死人的效率可是杠杠的。
但这里是另一个世界,一个炼金术确有其效的世界,少年将浓缩水银倒在坩埚内接着依次加入定量的草木犀,鹅不食草,北境没有食肉花的消化液,所以他用的酒庄内发酸的果酒提取液,最后加上最核心的赤阳草,幸亏瓦汀就有着几座死火山,赤阳草不算稀罕之物,且酒庄内有仆人从山里的猎户那儿收购了一批用来做火酒。
特里搅动了一下药杵,就盖上了盖子,看着坩埚下攒动的火苗,思绪仿佛回到了曾经自己还是学徒的那个时候,回忆起在学炼金这门手艺时种种不堪过往。
当时的他刚刚从蔷薇战争的泥潭里挣脱而出,摆脱了新兵蛋子的桎梏(当了逃兵),跑到隔壁诗亚歌,立志再也不要成为战场填线的炮灰,开始彻底转向生活技艺,结果不到半年就被可恶善妒的行会老登扣了个违抗租赁条例的帽子,入会考试都没让去直接被逼着卷铺盖走人,也没有其他去处,只好身无分文地在罗亚城里游荡,一边和‘城管’斗智斗勇一边偷偷摸摸接点零散的裁缝单子勉强讨生活。
某天照常倒霉催蹲地牢时,遇到了那个披着死狸披风,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兜帽狱友,他理所当然地问了那个男人的脸,当见到后者从披风下掏出那瓶粉麝药水时自己的炼金术师生涯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开始了,不是在艳遇的女巫小屋里,也不是在法协高耸的诺撒琉璃塔上,更不是在炼金术士公会的翠玉录石板前,而是在一个走私犯拿出那瓶催情药水的地牢那儿。
不过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卖春药这么赚钱,比当裁缝赚钱的多,纯纯百倍的暴利,比奢侈品还奢侈品,但这样的暴利也是有着极大的风险,毕竟像天仙子,曼德拉草,乌头,金莲花草,马钱子,尸体骨髓等材料作为媚药配方的同时只要稍稍改变下比重就能用作毒药而这些就是和上层阶级相绑定的东西。
实际上媚药也算,大部分都是源于某个贵夫人想要重获自己丈夫或者情人的爱情,少部分被用来解决情感纠纷,所以还算得上安稳的生意,甚至不用特意掩名埋姓,但后者就是宫廷权力游戏里的必需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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