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在病毒浸染下献身的青雀,享受繁育带来的快感恶堕得什么也不想思考吧

副标题:在病毒浸染下献身的青雀,享受繁育带来的快感恶堕得什么也不想思考吧~毁灭的降临与繁育转生的怀疑,仙舟的未来会被导向何方?

饶是一向谋定而后动、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景元,此刻也坐不住了。

符玄示警的“大凶之兆”言犹在耳,青雀带来的云璃扣押张墨的消息更是火上浇油。

他调兵遣将的虎符刚发出去,调动的命令还在玉兆网络中传递,却已是嗅到了风雨欲来的味道。

天色渐暗,风声嗡嗡!

“将军?”

符玄暗觉不妙,她抽空又临时卜算一番,却是再也无法看透哪怕一星半点,哪怕她强行调用法眼,最终也只会落得额心的灼痕一并刺痛。

景元没有回答,他霍然起身,几步走到神策府临湖的轩窗边,猛地推开厚重的雕花木窗。

窗外,不知何时,铅灰色的厚重云层已低低压满了罗浮的天空。

没有雷声,没有闪电,只有冰冷的、细密的雨丝,如同亿万根银针,悄无声息地刺向大地。

噼啪……噼啪……噼里啪啦……

雨点敲打在神策府琉璃瓦上、庭院青石板路上、湖面荷叶上的声音,交织成一片绵密而冰冷的背景音。

但景元听到的,不止是雨声。

“仙舟此番,怕是……在劫难逃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

纵使人谋算万千,又怎抵得过那八面来风?

……

虫群散去,那鬼火被啃食得就连些许碎屑都不剩下。随着那嗡鸣声的消失,连带着整个世界仿佛都褪去了声音。

并非完全的寂静,而是所有属于“背景”的声音——雨水滴落、火焰燃烧、远处模糊的厮杀……

统统消失了。

只剩下令人窒息的绝对死寂,仿佛宇宙在此刻按下了暂停键,只为了迎合他的心意。

而他,却在发抖。

缓缓地、极其僵硬地扭过头。

动作没有丝毫属于人类的流畅,更像是生锈的齿轮在巨大外力下强行转动,令人脑海里不禁生出牙酸的摩擦声来。

目光调转,其中没有了愤怒,也并非空洞,而是至极的冷漠,仿佛两个深不见底的井口,映不出任何光,也映不出任何倒影,唯有无意义的毁灭残留其中。

这空洞的目光,落在了地上那颗属于云璃的头颅上。

“呃……”

云璃仅存的意识,在接触到那目光的瞬间,倏地清醒了过来。

身首异处对于仙舟人而言,只要救治及时,确实不算绝对的致命伤,但眼下,死亡却不是她的终点……

本能压倒了一切!

逃!必须逃!逃离他的视线!

头颅上的眼睛因极致的恐惧而暴凸,几乎要挤出眼眶。

她甚至来不及去想自己还能做什么,身体最原始的反应已经支配了残躯——那具被张墨意志强行“维持生机”、连接着断头的残破身体,猛地爆发出最后的力量。

“锵啷!”

被她之前遗落在血泊中的赤红巨剑“老铁”,剑柄被她那沾满血污和污泥的手指死死攥住!

沉重冰冷的触感传来,却带不来一丝安全感,只有孤注一掷的疯狂!

“呃啊——!!!”

一向高傲的天之骄女此刻叫喊得分外狼狈,残躯所有的力量瞬间灌注到左臂!

她甚至不顾这样做会撕裂断颈处勉强粘合的伤口,不顾那喷涌而出的鲜血!

她以腰腹为轴,仅存的左臂带动着沉重的巨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助理黑塔那毫无生息的残骸,狠狠抡了过去!

目标并非攻击张墨,而是那具冰冷的躯体!

因为她发现了,那是唯一能牵动张墨情绪的存在,只要他有一瞬间的惊怒、分神……

哪怕只有一瞬!

她就有机会……

沉重的“老铁”被残躯的力量甩出,带着呜咽的风声,燃烧着最后一点黯淡的赤红火焰,如同断头台上落下的铡刀,直直砸向黑塔那纤细脆弱的腰腹裂口!

那里本已支离破碎,再承受这沉重一击,必将彻底化为齑粉!

剑锋破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抱着头颅的残躯慌忙逃窜,就连“老铁”都可以抛弃,只为了一个活命的机会。

然而——

那柄燃烧着最后一点黯淡赤焰、带着呜咽风声的沉重巨剑“老铁”,就在其狰狞的剑尖即将触及助理黑塔残骸那脆弱腰腹裂口的刹那——停住了。

距离那冰冷破碎的躯体,不足一寸。

剑刃回流,随目光而流转,仿若时光倒流。

没有破风声!

只有一道幽蓝的、带着无尽死寂的光痕,在视觉中留下短暂的残影!

巨大的力量带着她残破的身躯,如同被长钉刺穿的昆虫标本,狠狠地向前冲撞!最终将她死死地钉在了冰冷、布满灰烬与血污的地面上!

“呃……嗬……!”

云璃的头颅猛地向前一冲,又因惯性重重地砸落在地!

视野瞬间被一片粘稠的温热液体覆盖——那是她自己的血。

贯穿的巨剑“老铁”,其宽阔的剑身几乎完全没入了她单薄的残躯,剑尖深深刺入地面,如同墓碑般矗立在她后背之上!

巨大的冲击力几乎将她残存的胸骨和内脏彻底震碎、碾烂!

断颈处刚刚勉强粘合的伤口再次撕裂,鲜血如同喷泉般从断口和贯穿的创口处狂涌而出,迅速在她身下积成一滩猩红。

她的头颅无力地侧倒在地,脸颊紧贴着冰冷的地面,血污糊住了她半边脸。

仅存的眼睛透过血污的缝隙,死死盯着不远处那具冰冷残破的黑塔人偶。

如果不是她碍事的话——

噗嗤!

那旋转的剑刃猛地向上一提!

如同坚韧皮革被强行撕裂的声响,巨剑宽阔的剑身,带着黏腻的血肉和碎裂的骨渣,从她被贯穿的伤口中……向上切割!

不是拔出!是沿着她脊柱的方向,向上剖开!

一寸一寸——

剥皮抽筋!

……

然而,就在这片被张墨意志笼罩的死寂废墟中,一点微不可察、几乎与幽蓝火焰融为一体的青金色火星,悄无声息地助理黑塔的伤口深处飘溢而出,趁着云璃惹怒了张墨的空隙慌忙逃窜离开了仓库之中。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会死在这里……!”

逃出生天的幻胧仍心有余悸,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身为岁阳一族,就算是仙舟也拿她没什么办法,再者也有毁灭大君的底蕴,寻常令使根本就拿她没办法,却会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助理手上吃了大亏!

屈辱!

这感觉比被仙舟联盟追捕、比被其他绝灭大君排挤更甚千倍万倍!

她可是幻胧!

纳努克大人座下的绝灭大君!

玩弄人心、播撒绝望、将星辰化为余烬的毁灭化身!

她曾将无数世界拖入终焉的深渊,曾让令使级的强者在她的幻境中崩溃自戕!

可今天……

“可恶,到底从哪冒出来的这家伙!那傻妞也是什么人都敢招惹,差点把我也连带害死了!”

幻胧咒骂着那闲来无事偏要揪着张墨不放的云璃,要不是那心高气傲的小天女突然对助理黑塔出手,她也不会被张墨的怒火牵连同烧,差点被那些蝗虫啃食得小命都要没了。

好不容易保住小命的幻胧终于有空思考了。

这突然发难的张墨究竟是何人,差点就要了她的命。

幻胧不说是世界上最会偷活的人,至少也算是把自己小命看得最重的那一批,却还是差点就死在了张墨手上。

如今虽说是侥幸逃脱,却还是落得个残魂重创,十不存一……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路?”

这个念头如同跗骨之蛆,在她残存的意识中疯狂啃噬。

身为纳努克座下的绝灭大君,她自认对寰宇中诸多强大的存在都略知一二。

巡猎的令使,锋芒毕露;智识的令使,算无遗策;存护的令使,坚不可摧;同谐的令使,共鸣万物……即使是那些游离于命途之外、行踪诡秘的古老存在,她也多少有所耳闻。

“丰饶令使?”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自己掐灭了,只因丰饶的力量她再熟悉不过了,药师座下的令使们,无论是步离人的狼主,还是那些被血肉诅咒扭曲的怪物,力量的核心都离不开“生长”与“畸变”。

哪有能针对自己的灵魂秘法。

那个青年……那个助理……

他刚才所用的手段分明是纯粹的“否定”与“重塑”!是现实结构在他一念之间的崩塌与重构!

他让虫卵死而复生、异变升华;他让云璃的肢体瞬间化为啃噬灵魂的复仇蝗虫;他让自己引以为傲的灵魂之体如同冰雪消融……

“可如果不是丰饶,还能是什么?!”

星神的伟力皆有迹可循,其眷者的力量也必然带有该命途的鲜明特征。

幻胧一时间根本无法将张墨的手段与【繁育】画上等号,在外人看来,能操控虫群甚至同化他人的张墨肯定是繁育的令使没跑了。

可幻胧却看得出,张墨的力量太“干净”了,也太“霸道”了,除却作为手下的虫群之外,与【繁育】便几乎再无关系。

“不……还有一种可能……”

一个令幻胧灵魂本源都为之冻结的念头,渐渐浮现在她的意识核心。

星神的伟力……并非亘古不变,也非凭空而生!

她猛地想起了那些流传于宇宙古老存在之间的、关于星神起源的禁忌传说!

那些站在命途顶点的至高存在,并非生而为神!

如同那位以凡人之躯执念化箭,最终点燃巡猎命途,登临星神之位的——帝弓司命·岚!

“登神……长阶……”

即便是明知自己迟早会因【毁灭】而被毁灭的幻胧,也从未像现在这般怕过。

“是了……只有这样才说得通!”

“不行!我必须要禀报纳努克大人!”

孰轻孰重,幻胧还是能分清的。

就算纳努克平等想要整死所有人,祂至少不会故意刁难自己,整天想着弄死自己,只要想逃总归还有活命的机会!

但张墨不一样,刚刚只是打了个照面就差点要了幻胧的小命,看云璃被剥皮又抽筋的样子,幻胧猜都能猜到张墨肯定不会放过自己,只要给他一个机会,定会百倍更胜于云璃,到时候是生是死就由不得她了!

一念至此,幻胧亦不再犹豫,准备施展底牌将纳努克的目光吸引到这仙舟之上。

没有人可以命令真神,纵使是以狡诈闻名的幻胧也不可能欺骗得了星神,她唯一能做的事情也只有吸引目光,然后祈祷着纳努克会为张墨带去毁灭……

与此同时。

脚下坚实的地面毫无征兆地剧烈震颤起来,仿佛沉睡的巨兽在仙舟龙骨深处翻身,又像是整艘罗浮星槎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

士兵们猝不及防,一度差点就连手中兵戈也抓握不住。

“怎么回事?!”

“地动?!”

“稳住!列阵——!”

小队长厉声嘶吼,试图稳住阵脚。

然而昔日里很快便能平复人心的举动,在这例行禁止的军队里却罕见的出了意外,任凭他喊的嗓门再大声也掩盖不了心底里的慌乱,心脏似是被莫名攥住一般,压抑得在场每一个人都喘不上气来。

云骑军的表现还算是好的,面罩之下的表情不显于人,强忍着心慌稳住阵脚;至于旁人,便没有这么好运了,有些心理承受能力不行的人已经跪倒在了地上不住干呕……

凡是还能行动的人,乎是同一时间,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头,望向那铅灰色、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厚重雨云深处——

在那里!

雨幕被粗暴地撕开,一只庞大的手掌虚影,正从翻滚的云层之巅,缓缓探出……

不,实则一点也不慢,只是距离太过遥远带给他们手掌动作很慢的错觉,就像是流星遥遥飞过来一般,忽然亮起的光点在寻常人看来只道是寻常。

“那……那是什么东西?!”

“敌袭!”

“勿要言语!”

小队长强行压下了队列里的窃窃私语,此刻他已是目眦欲裂,只因为那手掌虚影实在是太大了。

大到他就连下令云骑前去疏散群众的心思都不敢有,他曾有幸目睹过神君之威,可纵使是象征着巡猎令使身份的神君,也只是蚍蜉撼大树。

仙舟此番,怕是遭重……

它看似缓慢的动作,在触及仙舟外围云骑军建立的临时隔离屏障时,骤然加速!

只听闻“嗡”的一声轰鸣,理论上足以抵御令使级冲击的屏障,便顷刻间破碎炸裂;紧接着,是屏障后的建筑群。

星槎海中枢外围,鳞次栉比的商铺、高耸的货运仓库、纵横交错的空中廊桥……

摧枯拉朽,这是小队长唯一能想到的形容词。

一时间尘埃四起,即便隔着遥远距离,小队长都隐约能听到惨叫声。

而作为这手掌虚影首要目标的云璃,此刻已是死得不能再死,重压之下这一向不肯向人低头的少女彻底扁平化了,饶是仙舟人生命力强横,也注定有其极限。

可那虚影似是不愿让云璃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死去,干瘪的肉体再次复原,又一次给了她逃跑的机会。

也是为了,再杀她一次!

正如青年失去理智前的最后一句话。

【我要杀你——一千遍也不够!!!】

“爷爷……呜呜……”

云璃的头颅在冰冷的碎石和血污中滚动,发出微弱的呜咽。

这哪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天才剑士,不过是一个被彻底碾碎了骄傲与勇气的可怜虫,稚嫩的小脸梨花带雨,却无人有空欣赏。

只因那虚空大手落下的瞬间,除却周遭损坏的建筑波及外,真正死伤的只有云璃一人。

幸免于难的旁人虽不清楚事前面貌,但这针对已是再明显不过!

没有人愿意伸出援手,甚至巴不得赶紧躲开,留云璃一个人在这里自生自灭。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云璃何时像这般屈辱过,哪怕是幼年逃生时……

像是猫捉老鼠般,故意容许云璃逃出了些许距离,那大手才化作拳头又一次砸下……

一遍,又一遍!

云璃每逃出一段距离,仙舟的损害便加剧一分,却无人胆敢上来阻拦。

纵使是巡征追猎的云骑军,也清楚这位天才剑士和他们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成为罗浮剑首的彦卿已是打遍云骑无敌手了,一味堆叠人数也无法在武艺上击败他,唯一获胜的可能也只是等到对方体力耗尽。

就是如此差距之下的云璃,却被那连真身都不显露的虚影给反复杀死……

但凡尚未被愤怒冲昏理智的人都明白,现在上去帮忙就是在送死。

“……帝弓司命在上,护佑罗浮……”

废墟边缘,一名被碎石划破脸颊的云骑新兵,望着那反复蹂躏着云璃残躯、每一次落下都令仙舟结构发出痛苦呻吟的虚影,嘴唇哆嗦着,却只能像是无助的教徒一样向神祈祷。

这低语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在周围幸存的士兵心中激起微弱的涟漪,更多人下意识地握紧了兵刃,目光投向神策府的方向,期待着那象征着巡猎之锋的神君降临。

倘若帝弓司命降世——

不,哪怕只是将目光投向此处,仅一箭,便也足够——

“符卿可是又有心得?”

取出关刀,已经搭乘上星槎前去援护压阵的景元努力做出轻松模样,只因他是现在仙舟最后的保险。

就算不依靠传回来的情报,仅用肉眼观测那巨像,景元也能得出结论——倘若不动用神君,他也不会是此人对手。

就算有令使能力加持,哪怕不动用神君的前提下,景元也是标准的令使级战力,也必须要承认事态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

怀炎老将军年岁已大,不方便亲临战场,而飞霄将军更是尚未到来,眼下仙舟最后的底牌便是只剩他一人。

若是连景元都面露难色,那无疑是给这风雨飘摇的仙舟,再添一道催命符!

一旁正襟危坐的符玄面色十分难堪,带着几分稚气的小脸蛋沉得都快要滴水了。

“本座方才福至心灵……预感会有烬灭祸祖一途趁虚而入,希望只是错觉……”

“如此?那想来符卿真是福至心灵了。”

饶是一向镇定的景元,话语里也是多了几分苦涩。

只用看的都能知道,烬灭祸祖一途确实趁虚而入了,但来者并非是反物质军团,更不是某位绝灭大君,而是……

实实在在的【纳努克】!

天幕——裂开了!

从那道横亘天穹的、边缘流淌着沸腾熔金与不祥暗红的巨大创口之中,并非虚无,而是涌出了粘稠的、如同熔融黄金般的液体!

那绝非凡俗的鲜血!

它们如同拥有生命般,从创口中汩汩涌出,汇聚,流淌!

所过之处,铅灰色的雨云瞬间被蒸发殆尽,连残骸都未能留下;冰冷的雨丝在距离其万丈高空便被彻底湮灭;连光线本身,在靠近那熔金液体时都发生了诡异的弯曲,仿佛被其吞噬!

这熔金之血并非无序流淌。

而是逐步汇聚人形,塑造出了容许星神短暂降临此世的一具躯壳。

烬灭祸祖!

或者用这片宇宙里更广为人知的名号去称呼祂——【毁灭星神】纳努克!

以祂的“神血”为凭,以这片被撕开的天幕为基,降临于此!

此情此景,难怪景元还有心情去开玩笑了,因为死到临头除了说笑,已经没有更多挣扎的余地了!

能引来星神短暂降世,这已经不是令使可以插手的程度了,就算景元带着神君参战,大概也只会被纳努克分身给当成稍微要费点劲才能杀死的蝼蚁,根本无从改变战局。

巡猎的令使,仙舟的将军,此刻在真正的星神伟力面前,渺小得如同尘埃。

而更令人绝望的是,那毁灭化身暗红的目光,仅仅只是扫过仙舟,便如同掠过路边的石子,最终牢牢地、带着一丝冰冷“兴趣”地,锁定了那道正在仙舟上肆虐的虚影。

他来,他见证——

他毁灭!

虚影再度抬起手掌,尚未落下,那高举的手臂便灰飞烟灭,毁灭之力如跗骨之俎般趁势而上,誓要将整个虚影蚕食殆尽。

也多亏了纳努克分身的纠缠,又一次被复活过来的云璃才终于有了喘口气的机会,死里逃生的她头也不回地向前跑去,尊严和荣誉统统被抛弃在身后。

她爬!用尽全身力气地爬!逃离那片神与“伪神”的战场!

不知爬了多久,直到肺部如同破风箱般嘶鸣,直到眼前阵阵发黑,直到她感觉自己几乎要彻底散架,一股强烈的、源自空间法则被彻底撕裂的悸动,让她不由自主地回头望去——

她看到了。

她看到了令她灵魂都为之冻结的一幕!

那呼啸的狂风不知什么时候就停下了,无声的周遭被透过骨头传来的呼吸声掩盖,云璃这才注意到,降临而来的星神分身究竟蕴含着何等伟力,就连世上规则都可以随意篡改。

声音、气息……一切皆可毁灭。

不出意外,想必也能为他带去毁灭!

但当云璃抬眼看去时,最初占据上风的星神分身已成了风中残烛,明明是象征毁灭的星神分身,掌握有毁灭命途之力,能为世上一切存在带去注定的消亡,胸口上此刻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

构成祂躯体的熔金神血,不再是流淌的荣耀,而是濒临崩溃的江河,每一次涌动都带出大块大块如同腐肉般剥落的熔金碎块,这些碎块尚未坠落,便在虚空中被无形的力量抹除成虚无。

“骗人的吧……怎么可能……”

一路坚持着逃跑下来的云璃突然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样,明明身上伤势都已被修复,整个人却瘫坐在了地上,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一幕,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被杀死太多次,都出现了幻觉。

堂堂【毁灭星神】以分身亲临仙舟,却反被击杀?

纵使这具星神分身尚未溃败,但消亡也只是时间问题,就像是张墨用重剑将她剥皮抽筋时那样,本该为虚影带去死亡的毁灭之力,如今反倒作用在了星神分身上,一寸寸湮灭消亡……

【!!!】

星神分身发出了无声的咆哮,祂赤金的双瞳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仿佛两颗濒临爆炸的恒星,没有任何技巧,而是完全将这具分身当成了一次性消耗品。

抬手一挥间,天幕被撕扯破开,足以将星辰化为基本粒子的毁灭洪流俯冲而来。

倘若这一击落实,只怕仙舟都得被拆个七七八八。

巡猎星神只是随手一击,便可将天地贯穿。

更别提纳努克这自爆分身的全力一击……

绝望如同实质的铅块,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感知到这末日景象的生灵心头。

那熔金的神血洪流,裹挟着纳努克分身燃烧自身存在的全部威能,撕裂了空间,扭曲了光线,其核心处蕴含的纯粹“毁灭”概念,足以将罗浮仙舟从物理结构到能量法则,再到其上承载的亿兆生灵的意识,彻底抹除、归于虚无!

“完了……”

景元心中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纵使神君能挡下一瞬,也绝无可能抗衡星神分身的搏命一击,更遑论护住整艘仙舟。

他甚至无法下令疏散,因为在这等伟力面前,任何行动都失去了意义,就算逃又能往哪里逃,整座仙舟都别想幸免于难!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他能清晰地“看”到那毁灭洪流是如何一点点吞噬掉沿途的空间结构,留下绝对虚无的轨迹,然后,无可阻挡地扑向罗浮——罗浮上那追杀云璃而来的高大虚影。

然而,就在这注定终结的刹那。

那被毁灭洪流锁定、几乎被先前毁灭之力侵蚀得模糊不清的虚影终于抬起了“头”,或者说这具虚影直到这时,才终于完全化,生出了头部来。

——抹除!

如同滚烫的熔岩浇在了绝对零度的寒冰之上,又像是炽烈的阳光照射在绝对黑暗的虚空。

那蕴含着纳努克分身全部意志与力量的熔金洪流,在触及那片“空无”区域的瞬间,消失了。

连带着星神分身一同,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橡皮擦,沿着洪流前进的方向,将其从宇宙的序列中一笔抹去!

速度快得令人窒息。

前一瞬还是灭世洪流,下一瞬,便是风平浪静,仿佛刚才那毁天灭地的景象只是一场集体的幻觉。

星神分身与虚影匆匆而来,又忽得消失不见,只余下满地狼藉的仙舟。

与“珊珊来迟”,直到二者都消失后才有资格介入现场的罗浮将军。

“真是多事之秋……”

饶是以智谋和镇定着称的将军,也感到了瞬间的思维空白和难以言喻的疲惫。

但景元就是景元。

几乎在虚影与星神分身一同消失的刹那,他眼中短暂的茫然便如潮水般褪去,再次担当起了统筹全局的重任。

“符卿,”景元的声音平稳异常,听不出丝毫波澜,仿佛刚才目睹星神陨落的不是他,“法眼可还能视物?仙舟‘大阵’枢机节点可有异常?”

符玄强忍额心灼痛,咬紧牙关,手指飞速掐算,片刻后沉声回应。

“法眼……无碍!大阵根基未损,但多处次级节点受冲击过载,能量流紊乱,需立刻修复!另……查不出凶手。”

“符卿什么时候也学会说笑了,仰仗占卜可不是太卜风范。”

景元一阵哑然,适时开了个玩笑,对于符玄所说查不出凶手的说辞,他是半个标点符号都不会信的。

先是得知云璃有意刁难张墨与助理黑塔,紧接着云璃亡命奔逃,数次身死,虚影一刻不停地追杀云璃,除却那先前就有过节的张墨先生,景元实在想不到,还有谁会这么闲。

能与星神对抗,却只为杀一个连令使都算不上的小家伙。

但景元并未在这话题上纠缠下去,直接将其略过。

“传令!”

“云骑军各部听令!”

“即刻封锁星槎海中枢外围交战区域!半径扩大至受损建筑边缘!设立三重警戒线,未经许可,任何人不得进出!凡有异动者,无论身份,格杀勿论!”

“联合工造司、丹鼎司!全力搜救伤员,优先转移重伤员!调用所有可动用的医疗星槎、救护偃偶!凡遇建筑结构不稳区域,标记后绕行,待工造士处理!”

“清扫战场!任何非仙舟、非反物质军团的异常组织、能量结晶!所有发现,立刻封存,交由太卜司和十王司研判!”

一条条指令传达下去,原本因目睹神战而陷入短暂茫然的云骑军,如同被注入强心剂,迅速恢复了秩序。

各队队长高声应命,带领麾下士兵如精密的齿轮般开始运转。

救援的呼喊声、工造偃偶的引擎声、星槎起降的呼啸声,迅速取代了之前的死寂。

而处理完了战场,之后,便该去问罪了。

仙舟遭袭,总得有人给个说法。

先不说张墨在此次事件里完全是被苛责的身份,就算把黑锅扣在纳努克头上,也没人敢去跟祂讨要说法。

那唯一剩下的——

便是怀炎老将军最为疼爱的“孙女”,云璃!

曾经意气风发、剑指罗浮未来的天之骄女,此刻衣衫褴褛,浑身浴血,如同被飓风扫落的残蝶。

她形影不离的巨剑“老铁”早已不知所踪,华丽的衣衫成了沾满泥泞的破布条。

螓首低垂,瘫坐在地却还是止不住发颤,与上一次见面时那依旧古灵精怪的模样不似一人。

那千百次的死亡与复活,如同最残酷的磨盘,不仅碾碎了她的肉体,更彻底磨平了云璃的棱角与骄傲,只剩下最原始的、被恐惧支配的求生本能。

说实话,就连景元都觉得云璃很可怜,被反复杀死绝非说起来那么轻松。

但可怜归可怜。

“青镞。”

“属下在!”策士长青镞立刻上前一步,躬身听令。

“持我虎符,调一队云骑,由你亲自带队。即刻收押云璃,移送十王司,打入幽囚狱,严加看管,等待司部审判发落。”

“幽囚狱?!”

青镞心中微凛。

幽囚狱,那是仙舟关押重犯之地,环境森严,禁制重重。

按理来说,这里一般只会关押各类重犯,更何况云璃还是怀炎老将军的孙女,如此惩处实在有些严重。

但说是严重,也只是皮表惩罚罢了。

只是关押候审,又不曾上刑逼问,相较于幽囚狱中已的那些囚犯已算是格外开恩。

“属下明白!遵命!”

青镞只是犹豫,郑重接过虎符,当即便调集了一队云骑军去奉命捉拿云璃。

现场的事情已经一桩桩处理安顿,还不等景元松口气,玉符里便又一次传来了一个坏消息。

【虫灾病毒远远超出丹鼎司的能力范围……】

……

正当张墨解决掉星神分身,准备继续追杀云璃时,他的动作却忽然一僵。

原因无他,一丝极其微弱,却又清晰无比的触感,突然从张墨垂落的另一侧衣袖处传来。

“先生……我没事的……”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是唤回了张墨那本已经暴走的神识,那在仙舟之上肆虐的虚影也是陡然间消散不见踪影。

理智重新回归的青年赶忙转过身蹲伏下来,轻颤着伸出手去,轻抚那还带着几分凉意的面颊,人偶那如瓷器一般光滑的肌肤摸起来手感自是十足的好,此刻更是多了几分……

人性化的惨白。

“先生,我是人偶身体,只要核心没有损坏,就不算报废……至多事后维修起来困难,你大可向黑塔女士重新申请一个……”

“我只要你!”

助理黑塔的话尚未说完,便被张墨给抢先打断,她并没有反驳,只是轻抿着嘴唇,心里涌现出一阵微妙的情感来。

作为人偶,她本不该拥有情感,作为黑塔用来监视张墨的道具,她也本不该拥有情感,但她还是诞生了感情,就如同她被赋予生命一样。

不可控。

奇迹从不在预料之中,正如心中酸涩。

人偶少女微微一笑,笑颜如花,却是有两道泪水划过面颊。

身为人偶,她不该哭。

但……

“那直到我报废之前,我都会一直侍奉先生左右……”

“那你要和我约定,拉钩才行。”

“可以,但先生需先将我损坏的手臂捡回来安装好。”

助理黑塔没有拒绝,只是撇眼看向自己那因偷袭而散落的四肢和零件,心里忽然有些庆幸自己核心部件没有受损,这意味着只要有零件她就能自我维修,不用担心被本尊黑塔发现这具身体的异样了。

尽管这么做只能瞒得了一时,但时间就是她现在最需要的资源。

“我这就带你回去……”

张墨心疼地想要将助理黑塔抱起,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宝。

然而,他刚一动,地上散落的零件便发出轻微的碰撞声——手臂、腿部、甚至是一些细小的关节连接件,如同被遗弃的星辰,零散地分布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

“零件……”

张墨试图用另一只手去拾取最近的那截断裂的手臂,但怀抱着黑塔核心躯干的姿势让他动作极其笨拙。

既怕动作太大牵扯到黑塔核心的损伤,又无法腾出足够的手去捡拾那些维系她“完整”的重要部件,明明先前还是横扫仙舟无敌手的不知名强者,现在却连为助理黑塔捡起“残骸”都不顺畅。

助理黑塔静静地躺在他臂弯里,破损的接口处时不时有信号灯闪烁,虽然模样看起来惨淡,但并没有伤害到她的核心。

正因如此,她才得以有空,去端详青年那因自己而焦躁的表情。

因为来到陌生境地的阴郁已散去,张墨对她的关心不言而喻,可谓是溢于言表。

只见他眉头紧皱着,嘴唇嗡动,每一次没能捡起零件都会发出一声叹息,急得额头都要冒汗了。

【先生意外的很单纯呢。】

不过仔细想来也是,会在半夜向人偶吐露心声的人,能藏有多少心思呢?

“先生,不必着急……核心无恙,肢体可以后续修复……”

就在这时,一阵整齐却带着明显急促与警惕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队云骑军士兵踏过废墟,出现在这片狼藉的边缘。

他们铠甲染尘,神色凝重,为首的小队长目光扫过现场——在见到张墨平安无事后顿时松了口气,可在发现怀中人偶少女那破碎不堪的身体后,心顿时又提到了嗓子眼。

他强压下心头的惊悸,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右手抚胸,行了一个标准的云骑军礼,姿态放得极低,语气带着十二分的恭敬跟谨慎。

“张墨先生,奉景元将军令谕。仙舟突遭大难,现场情况复杂,需详加勘察。因您与主要当事人云璃小姐有所牵连,且事发核心区域就在此地,为确保先生安全及协助后续调查,烦请您暂时移步至安全之所,配合我等进行必要问询与看护。此乃将军为确保各方周全之策,绝无冒犯之意,还望先生理解。”

他的措辞极其委婉,将“看管”说成了“请去安全之所”和“配合调查”,态度更是毕恭毕敬,生怕因为言语上的问题再热的眼前青年不满意,毕竟在来之前,将军可是再三吩咐过,务必要以礼相待,切不可再出差错。

甚至隐约暗示,此事多半与云璃刁难张墨有关。

一个弄不好,仙舟可能就得全面翻修。

“云璃小姐已被将军关押至幽囚狱,听候发落。”

见张墨不为所动,云骑队长赶忙补充说道,只为证明自己一行人的诚意。

“……好。”张墨的话微微沙哑,“但她的零件,一个都不能少。”

“这是自然!”小队长如蒙大赦,立刻应道,语气斩钉截铁。

他随即转身,对身后的士兵低喝:“快!仔细搜寻,将这位……这位女士的所有散落部件,务必完整、小心地收集起来!不得有丝毫遗漏和损坏!”

很快,所有能找到的零件都被妥善收集好,由一名士兵双手捧着托盘跟在一旁。

“张墨先生,请随我们来。”小队长侧身让开道路,做了个请的手势。

张墨不再言语,抱着助理黑塔的核心躯干,如同抱着失而复得的整个世界,一步一步跟随着云骑军士兵。

士兵们在他前后左右形成一个小小的护卫圈,明明他们此番过来是为了“抓捕”,但现在看来说是护卫才更为贴切,就连距离都保持在了不会让他感到冒犯的范围。

他们穿过满目疮痍的星槎海中枢外围,避开正在紧急救援和封锁的喧闹区域,最终来到了一处位于长乐天边缘、环境清幽雅致的公馆。

公馆显然已被临时征用,门口有精锐云骑守卫,内部陈设简洁大气,一尘不染,带着仙舟特有的古典韵味。

士兵们恭敬地将张墨引入客房内,捧着零件托盘的士兵小心翼翼地将托盘放在房间中央的紫檀木桌上。

“先生,请在此安心歇息。所需物品若有短缺,请随时吩咐门外守卫。”小队长再次行礼,“后续若有问询,会有专人来访,不会打扰先生太久。将军言明,此间只为确保先生安全与便利,绝无他意。”

顿了顿,那小队长便接着说道。

“今日便会有工造士登门问诊,若有需求,可尽管诉说。”

张墨只是微微颔首,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怀中的助理黑塔,以及桌上那些散落的、代表着“她”的零件。

小队长识趣地不再多言,带着士兵们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轻轻掩上房门。门外,留下了两名精锐守在门口。

房间内终于只剩下张墨和助理黑塔。

窗外的雨声似乎也小了些。

他将助理黑塔小心翼翼地平放在柔软洁净的床榻上,眉宇间的担心是如何也掩藏不住,看得助理黑塔不禁轻笑出声来。

“检测到先生的心跳和血液流速有变化,根据人类对爱情的理解,爱情需要仰慕,受吸引,奉献和尊重……”

“先生有50%的可能性,处于恋爱中,是迷恋上黑塔女士沉鱼落雁的外表了么?”

“……贫嘴。”

张墨见助理黑塔心情和自己开玩笑,眉宇间的愁色终于是好转了不少。

他伸出手指,轻轻刮了一下她冰凉却细腻的鼻尖,动作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亲昵。

“我只是……不想见不到你而已。”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好似哭过一场。

张墨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可以说是一无所有,换句话说,他没什么东西可以在乎的,唯有这人偶少女,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情感联系。

张墨只是本能不想要失去助理黑塔,就像是人本能不会想失去所爱。

助理黑塔核心的光芒似乎更柔和了几分,她“看”着张墨,破损的发声单元无法承载过多的情感,只能在发声单元彻底损坏之前请求道:

“先生,请将我与维护装置联系起来,我将进行自我修复。”

“好。”

修复自我对助理黑塔而言并不算难事,毕竟她可是继承有黑塔的智慧与全部学识,知晓自己身体的每一寸构造,再加上仙舟方特意提供了不少帮助,修复过程可谓是十分方便,甚至在简单维修后还能多出不少螺丝来。

当然这并非是助理黑塔偷工减料了,而是她的肉体正在发生变化。

从人偶,向少女……

现在还只是内部,但终有一天,助理黑塔肯定自己会变得与真人无异,而这一切的源头便是张墨。

“先生,如何?”她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越,再无一丝滞涩。

张墨仔细端详着她。

从脖颈到腰肢,再到刚刚接续好的四肢,表面光滑如新,连一丝划痕都找不到。

他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手臂,温凉而富有弹性,与修复前毫无二致。

“完美无缺。”

张墨紧绷的嘴角终于放松,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微笑。

助理黑塔的嘴角也微微扬起一个极小的弧度,露出了些许属于“她”而非“工具”的灵性。

她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双手撑着床沿,身体微微前倾,然后轻盈地旋身,将双腿挪到了床边。

那双刚刚修复完毕的小脚,就这样垂落下来,悬在了床沿与地面之间一小段空档里。

紧接着,那对小巧玲珑的脚丫,便如同被微风拂过的铃兰,开始轻轻晃悠起来。

嗒…嗒…嗒…嗒

富有韵律的轻响在静谧的房间里响起,一下、又一下,轻轻点触着空气,偶尔那足弓会柔韧地弯曲,足尖微微上翘,如同新月初升;随即又自然垂落,足跟微微后摆,带动着脚踝处那明显的人偶关节转动起来。

“哼哼哼~~”

似是因为被张墨夸奖了的缘故,助理黑塔不自主露出了些许开心来。

在返回空间站之前,在与先生独处的时间里,稍稍放纵自己一会……也不是不行吧?

“咳咳……”

张墨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目光,刚才一不小心他盯着那双玉足看得有些太久了,意识到自己过于失礼的青年耳根不易察觉地染上了一层薄红。

迅速抬眼,对上助理黑塔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却又纯净剔透的紫眸,有些狼狈地清了清嗓子。

“仙舟这次真是太过分了,我们明明是来回收奇物的合作方!”

“先生的意思是?”

“你的仇,我一定会报!”

……

品尝着刚出炉糕点的阮梅也是听说了仙舟那里发生的大事件,先是黑塔投入的虫卵神奇孵化,接着又是星神分身被不知名存在杀死,相比起后者,虫卵苏生简直不值一提。

“这也是你的手笔?”

“怎么会,实验嘛,总是会出现一些预料之外的事情。要是我对我的助手了如指掌,为什么还要去测试他的极限呢?”

大黑塔微笑饮茶,带着近乎轻佻的愉悦,显然这次实验的成果远远超出了她们的预期,结果更是令她满意到不能再满意了。

【真是多亏了仙舟的小妮子,不然我还真不好找借口……】

阮梅端起茶杯,袅袅热气模糊了她的眼神。

“预料之外?纳努克的分身降临,罗浮仙舟险些化为飞灰,这已经超出了‘预料之外’的范畴,黑塔,你是在玩火,就不担心自己这个幕后黑手被找出来?”

“哦?玩火?”

大黑塔的笑声更清晰了,却丝毫没有要认错的意思。

“阮梅,你难道不觉得这团‘火’燃烧得异常耀眼吗?一个能正面抹除星神分身投影的存在,哪怕只是分身投影,其本质……你不好奇吗?还是说,你怕了令使?”

令使……

多数人对所谓令使的实力都并无一个直观的认知,就例如幻胧,总是喜好以诡计挑拨离间,看人自相残杀,鲜少会舞刀弄枪去拼杀。

但这些无知之人并不包括阮梅,欲图培育“繁育”令使复制体的她比谁都清楚,令使的水准究竟是何等存在。

聚裂解天体也不过是王虫的部分能力,可谓是身为令使便应当拥有摧毁一颗星球的实力水平。

而星神,更是规则与概念的具象化,是浩瀚无垠宇宙里众生思绪的终点。

能与星神分身对垒的,不可能是令使。

“既然你觉得我在玩火,那我为什么……不再添油加醋呢?”

大黑塔轻笑着,不去遮遮掩掩,而是当着阮梅的面编发了一条消息,隔着遥遥银河传到了张墨的手机上。

“毕竟抛去意外,实验可还没有结束呢。”

“……我尊重你的意见,因你主导者的身份。”

阮梅不再多言。

……

符玄端坐于主控台前,额心法眼灼痛欲裂,原本清亮透彻的金粉眼眸此刻布满血丝,紧盯着眼前疯狂刷新的灾情报告,以及十王司传来的初步伤亡统计。

手指在玉兆控制面板上快得几乎留下残影,卜算着各种决策下可能导致的结果。

但就算是太卜大人级别的加班狂魔,眼下也不可能光靠着奶茶就能缓解疲劳。

“呼……”

粉发如瀑挽作飞天双鬓,金簪斜坠,映着额前流转星辉的第三法眼,却藏不住眉角疲倦。

身披紫纱云纹裙,胸前占星圆盘随步履轻移,纤腰之下,纹有北斗七星的纯白丝袜自腿根蔓延至足尖,最终收束于黑色短靴之中,于神秘仙韵间透出些许风姿,可倘若细心观察却又能发现,纯白丝袜已被摩擦得有些勾丝。

不知为何,符玄今日总觉得气血翻滚,只当是工作累的,光扫过旁边堆积如山的待处理玉牒,最终落在一个正偷偷摸摸、试图把一块点心塞进嘴里,却被如山公务包围的身影上。

“青!雀!”

“啊?!在!在在在!太卜大人有何吩咐!”

青雀吓得差点把点心掉进玉牒堆里,手忙脚乱地站起来,嘴角还沾着点心屑,一脸“被抓包了”的心虚。

符玄揉了揉刺痛的额角,没好气地指了指旁边一个几乎被玉牒淹没的副控台:

“别偷吃了!过来!把这些从长乐天、流云渡发来的灾民安置点物资需求和人员登记汇总,按紧急程度排序录入中枢!还有,把工造司送来的受损建筑结构图与穷观阵的实时监测数据进行比对,标出高危区域!半个时辰内,本座要看到结果!”

“半个……时辰?!”

正在偷懒摸鱼的青雀看着那堆成小山的玉牒和复杂的数据接口,脸瞬间垮了下来,感觉刚吃下去的点心都不香了。

“太卜大人,这……这也太多了吧?您看我这小身板……”

“多?”

不知是因为逮到青雀偷懒而生气到涨红了脸,还是近日加班多了面色虚红所导致,符玄隐约感觉面颊都升温了几度,嗓音也提高了些许。

“你这点文书工作,算得了什么?仙舟遭此大劫,正是我等上下同心、共克时艰之时!休要再推诿懈怠!否则……”

符玄没说完,但那眼神已经充分表达了威胁。

轻则扣除俸禄,重则假期清空!

青雀脖子一缩,认命地叹了口气:

“是是是,属下明白!这就做,这就做……”

按道理来说,青雀原本只是个看大门的小卜者,根本不应该做符玄现在的副手。

但谁让现在仙舟正处于多事之秋,着急用人之际,就算她偷懒的本事通天,也得乖乖干活,把藏起来的真才实学全都用上,不然就等着被工作活活累死吧!

糟了无妄之灾的青雀哭丧着脸挪到副控台前,开始认命地处理那堆“小山”。手指笨拙地在玉兆上戳戳点点,嘴里还忍不住小声嘀咕。

“唉,早知道今天就不该为了躲牌局跑来司里,结果撞上这种大事……这下好了,牌没摸成,点心也吃不消停,还得当苦力……”

符玄听着她的小声抱怨,嘴角几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并未理会,心知青雀这人就是喜好偷懒,工作起来抱怨一番也是必然。

时间在忙碌中流逝。青雀虽然嘴上抱怨,但真干起活来倒也麻利,手指渐渐在玉兆上飞舞起来,竟也梳理出了一些头绪。

“呼……总算弄完一部分了。”

青雀伸了个懒腰,感觉腰都快断了,整个人毫无形象地瘫坐在了椅子上,却是不敢像以前一样高呼下班,只因顶头上司现在就在她的身旁加班,不停观测各个区域的监控数据。

下班无望的青雀眼珠一转,决定找个不那么沉重的话题,缓解一下这快要凝固的气氛,也假装自己有在做事情的样子。

“那个……太卜大人?”

“说。”符玄头也没抬,目光紧盯着光幕上长乐天安全公馆外围的云骑布防图。

“就是……那位张墨先生,还有他身边那位……呃,人偶姑娘?”青雀斟酌着措辞,“将军把他们安置在长乐天最清静安全的‘停云小筑’了,守卫森严,工造司的大匠也去过了。听说……那位人偶姑娘,伤得挺重的?四肢都……断了?”

“嗯,然后呢,你想问什么?”

“听说这是被云姑娘所伤?”

出于避嫌的缘故,青雀连名字都不愿称呼。

她不明白,明明张墨来到仙舟后自己一路跟着安顿得好好的,只差公务结束后各回各家了,公司闲的没事干才让黑塔来找仙舟的麻烦。

是公司脸大能命令黑塔女士,还是张墨心大敢擅自做主?

青雀不带脑子都能想到虫群的黑锅怎么也不应该扣到张墨头上去,这么多天下来,对云璃的小怨气也是与日俱增,想不通她为什么偏偏要去找张墨麻烦,总不能是大小姐脾性上来,犯事必须要去究个对错吧。

“……不该管的事情不要管!”符玄冷哼一声,却还是满足了青雀的好奇心,毕竟这丫头虽然惫懒,但口风还算紧。

“伤口检测上是的,此事与她脱不了干系……”

“那跟张墨先生呢?”

“不知道!”

“啊?”

“啊什么啊,本座说了,不知道,你是听不懂这三个字么?”

符玄气得跺脚粉毛乱颤,额间法眼的光芒都因为情绪激动而忽明忽灭,完全没有半点在旁人眼前太卜大人该有的风范。

毕竟她早就因为青雀的摸鱼而破功过了,再去故作威严,也只会让青雀的眼神变得更加奇怪。

换做旁人,符玄只会甩一个白眼,多一个字都懒得答复,但面对青雀,符玄眼里最有可能接任自己位置的人选,她也是多了几分耐心。

但该有的嗔怪却还是一点不少,只见那小巧的下巴微微扬起,因为情绪激动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挫败感,面颊上那层因劳累和法眼反噬而浮现的薄红似乎更明显了些。

金粉色的眼瞳直直地盯着青雀,藏不住眼底的气急败坏。

“他身上天机遮蔽,本座卜算不及,穷观阵的光流撞上去,如同泥牛入海!本座的法眼……捕不到命运轨迹。”

“额滴亲娘咧!”

原本只是觉得张墨是公司标准狗大户的青雀这才意识到,自己本来可以抱一抱的大腿,被云璃那么一打,差点就把仙舟一脚踹死了。

这要是一切都没发生过,青雀都怕自己能凭着跟张墨的关系,从此过上一天上班一天打牌的神仙日子,想想就觉得太堕落了。

唉,云璃!

唉,二代就是爷啊!

换做旁人惹来这么多事情,直接一个【烬灭祸祖】手底下的孽障帽子扣上去,够上十王司的‘诛灭令’来回碾十遍了,轮回转世的机会都不可能留一个!

“那是不是可以绕弯子,占卜一下我们的未来,看看里面有没有张墨先生的踪影?”

“……尽耍花招。”

符玄白了青雀一眼,语气带着一丝无可奈何的嗔怪。

她虽知青雀是在耍滑头,想用这种迂回的方式打探那个深不可测的张墨,但仙舟未来的安危系于此人,任何一点可能窥探其动向的线索都弥足珍贵。

况且,只是推算仙舟整体未来中是否会出现张墨的身影,而非直接针对他本人,理论上遭受的反噬会小很多,穷观阵庞大的算力也足以支撑。

“罢了,权当……校验穷观阵灾后运行状态。”

符玄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指尖掐诀,口中默念玄奥法咒,再度开始了占卜。

然而只是片刻功夫,符玄便慌乱退出了占卜状态,只见符玄白皙的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唰”地一下从耳根红到了脖子!

那红晕如同滴入清水的朱砂,迅速蔓延,瞬间将她整个人都染成了熟透的虾子!

就连眼眸里都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惊、羞赧和一丝……被冒犯的慌乱。

小巧的鼻翼因为急促的呼吸而微微翕动,嘴唇微微张开,却是急得话都说不出来,连额心那威严的法眼,此刻都仿佛因为主人的极度羞窘而光芒紊乱,忽明忽暗,如同短路了一般。

“登徒子!岂…岂有此理!”

符玄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下意识地双手环抱住自己,仿佛这样就能隔绝掉那些强行闯入脑海的、带着强烈侵略性和占有欲的碎片信息。

粉色的长发因为刚才的剧烈动作和心绪激荡而有些散乱,几缕发丝贴在通红的脸颊上,更添了几分狼狈。

那双包裹在纯白丝袜中的腿也不自觉地并拢,足尖在黑色短靴里不安地蜷缩了一下。

青雀彻底懵了,她从未见过太卜大人如此失态!脸红得像要滴血,羞恼得连话都说不利索,甚至还骂了句“登徒子”?

这……这到底占卜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东西啊?!

【嘶?该不会太卜大人和张墨先生命里有一腿关系吧!那我岂不是……还有机会蹭吃蹭喝?】

一念至此,青雀也是有些面色红润,丝毫没有察觉到身体里的异样。

“太……太卜大人?您……您还好吧?看到什么了?”

“闭嘴!不许问!”

符玄猛地抬头,用那双羞愤欲绝、还带着水光的金粉色眼眸狠狠瞪了青雀一眼,那眼神与其说是威胁,不如说是色厉内荏的慌乱。

“今日之事!胆敢泄露半字!本座……本座定罚你扫遍罗浮所有星槎马桶!扫一百年!”

“那您老怎么也得先告诉人家啊……”

“哼!”

符玄不是不说,只是觉得压根没有必要,因为……涉及到张墨的事情,她也只能短暂窥探天机,就算只是如此,命运也不曾给她留有找机会的时间,几乎就在符玄刚得知消息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大门便被推开。

云骑领着丹鼎司人来到其中。

“失礼了,将军有令,凡是接触过虫群者,皆要例行检查,以确安全……”

“青雀,随本座一起。”

“诶?我?!好吧……我那天确实在场……”

一番检查下来,结果不出符玄意料,她与青雀都感染了虫群的模因病毒,只是目前病毒尚且在潜伏期,表现得并不明显。

但这种病毒已经远远超出了丹鼎司的能力范围,无力医治。

得知这消息的青雀只觉得天都要塌了,差点没去找根绳子当场就上吊了。

幸好被符玄拦了下来,私底下透露了刚才卜算所见内容。

“太卜大人!您老的意思是……咱还有救?”

“有,但——需要看你的觉悟高低了……”

为避免再去感染他人,符玄和青雀也被隔离了起来,两人此时正靠着玉符作交流。

正因如此,符玄面颊上的羞红才侥幸没有被发现,强撑着继续跟青雀讲解道。

“本座已卜算到了未来,解救之法唯有一条……”

“那您老倒是快说啊!急死小的我了,大不了事后咱给你加班还不成!”

“那,那方法就是……与哪个黑塔身边的男人……阴阳调和,行‘繁育’之礼……”

饶是符玄年岁已不小,见过了许多大风大浪,却还是羞得难于启齿。

哪怕隔着通讯,青雀仿佛都能看到太卜大人那张原本清冷出尘的小脸,此刻怕是红得能滴出血来。

“什……什么?!太卜大人!您……您再说一遍?!是属下听岔了还是玉符坏了?您说的‘阴阳调和’……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跟……跟那位张墨先生?!行……繁育之礼?!”

玉符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只有符玄急促而压抑的呼吸声隐约传来,显然是羞愤到了极点,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

青雀等了半晌,没等到反驳,也清楚符玄不可能拿这种事情跟自己开玩笑。

毕竟自家太卜那也是仙舟有名的老处女了,可不会拿清白说事。

或许是因为心理作用,又或者是病症终于开始显露了,青雀只觉得浑身都燥热起来,脸颊也跟着发烫,一半是羞的,一半是急的。

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内里好似有火种在悄然酝酿,让她更加的心慌意乱。

但转眼间,青雀又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令她内心更加震动。

“太卜大人肯定不会骗小的我,那岂不是意味着之前云璃她……”

“是的,虽然大概率是歪打正着,但搞不好张墨他真的与陨落已久的螟蝗祸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次虫灾即使不是他有意,也……唉。”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用,仙舟承担不起再与其冲突的损失,本座去与将军做禀报……此事暂不可告诉旁人!将军还有要事要与本座商议,先,先挂了!”

要是不小心一传十,十传百,那符玄就算是彻底社会性死亡了。赶忙扯了个借口开溜,紧急通讯的请求也是发往景元。

景元按下接通,一向慵懒的他现在话音都有些疲惫。

“符卿?”

“将军……属下……有要事禀报。关于……虫毒解方……”

“哦?”景元眉梢微挑,符玄这状态可不多见。

他转过身,背对着窗外阴沉的雨幕,“符卿但说无妨。丹鼎司束手无策,太卜司能寻得一线生机,实乃大幸。”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景元甚至能隐约听到玉符那头传来的、符玄急促而压抑的呼吸声。

“将军……”

“属下……以穷观阵推演万千……此虫毒……源自张墨之力……非药石可解……唯一……唯一生机……”

景元耐心地等待着,心中却隐隐升起一丝不妙的预感。符玄的反应太过反常。

“……唯……唯有……”符玄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与疑似螟蝗祸祖转世的那人……行……行阴阳调和……周公之礼……引其本源之力……方可中和消解……”

“……”

神策府内,一片死寂。

景元脸上的慵懒和温和瞬间凝固,如同被冻结的湖面,瞳孔深处是翻涌的惊涛骇浪。他握着玉符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节微微泛白。

“解药如此?”

“不……但必须要有人去取解药、赔罪……”

景元沉默了。

他缓缓踱步到桌案前,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冷的紫檀木桌面。窗外细密的雨声,此刻听在耳中,竟如同催命的鼓点。

符玄是罗浮太卜司之首,穷观阵是仙舟推算天机的至宝。符玄的卜算,几乎从未出错。她此刻的羞愤与艰难,绝非作伪。这意味着……

意味着他罗浮的太卜大人,以及那个虽然惫懒但天赋极佳的卜者青雀,唯一的生路,就是去委身于那个神秘莫测、力量足以抹杀星神分身的张墨!

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荒谬绝伦!却又……让景元说不出话来。

不做便是眼睁睁看着她们被虫毒侵蚀殆尽,做了便是用她们的清白去换取仙舟剩下人的平安……

于情于理,景元作为将军都应该选择后者,但道德又不允许他如此去做。

这跟老鸨有何区别!

良久——景元重重一拳砸在了桌上,棋盘石桌轰然倒塌,他已是许久没有失态过了,一时间都忘了该怎么发泄心里愤懑。

“既是符卿所卜,便去做吧……”

短短一句话,却耗尽了景元所有的力气,挂断通讯的他景元缓缓坐回宽大的座椅上,身体深深陷了进去。

他抬手,重重地揉捏着突突直跳的眉心,脸上那份一贯的从容与智珠在握彻底消失不见,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疲惫和深深的无力感。

窗外的雨声似乎更大了些,敲打在琉璃瓦上,噼啪作响,如同嘲弄。

将军与接任者,前后辈关系甚至可以说是近乎父女,而现在,他却只能推着符玄……

让自家位高权重的太卜和下属去……去……景元只觉得一阵气血翻涌,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靠在椅背上,仰头望着神策府雕梁画栋的穹顶,金眸中倒映着窗外铅灰色的天光,一片晦暗。

“呵……”

一声极轻的、带着无尽苦涩与自嘲的叹息,逸出唇边,随即淹没在窗外连绵不绝的雨声中。

一道命令吩咐下去,为有关张墨的一切事情绿灯通开。

入夜,与助理黑塔白日里颠鸾倒凤完了的张墨刚刚睡醒,便听到了急促的敲门声,听起来就像是做贼怕被发现一样,又轻又急。

“先生你且躺着,我去便好。”

一直为张墨膝枕的助理黑塔取来枕头垫在了下面,这才抽身离去,打开房门所见的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先前作为向导的青雀。

这位小卜者见开门人的助理黑塔,再联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只觉小腹里一阵火热,比起先前的感觉还要更激烈几分,就连那光洁小腿都在止不住地相互摩挲,这内八式的站立姿势以及十分不自然的潮红面色,助理黑塔只一眼就看出了问题。

“请进,青雀小姐。”

老实说,对于青雀,助理黑塔并没有太多偏见,至少比空间站里的那些人有用多了,能让张墨更适应这个世界也算是有功劳一件。

只是这个症状……

助理黑塔不由得联想到,大黑塔本尊发给张墨的消息了。

【繁育的虫群据说有模因病毒,感染了病毒的人若是不及时‘繁育’,最后你猜会怎么样~?】

模糊不清的暧昧文字,却很符合青雀现在的状态……

助理黑塔不在乎旁人怎样,她心底里只有一个念头。

先生是爱着自己的,所以自己才会活过来。

“谢,谢谢……”

青雀轻咬薄唇,强忍着心底羞意,不敢与助理黑塔继续对视,快步走进了卧室里。

只见刚睡醒的张墨还没有清醒过来,正揉着睡眼打哈气,看清楚来人是自己后,脸色才稍微好看一些,但也仅仅只是一点。

因为云璃的缘故,差点失去自己心爱人偶少女的张墨现在对仙舟的好感度已经降至冰点。

“张墨先生~~……”

内心再三犹豫,最后还是决定自己率先一步开口,然而才刚刚来到张墨面前,嗅闻到空气里残留的些许石楠花气息,青雀便已是先红了脸,情不自禁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努力想要压下心头悸动,可那份燥热却偏不随人愿,反而愈发不安难耐,惹得她就连呼吸都急促了不少。

“小,小雀子有件私事……也是公事,想要拜托一下张墨先生~~”

“嗯?”

听着青雀那明显不对劲的语气,张墨皱了皱眉头,抬眼看去,才发现青雀看向自己的眼神竟是暗藏秋波,微妙的神情更是藏不住那点小心思,几乎将她心里正火热的想法全都暴露出来了。

而且明明这里有温度恒定系统,青雀却还是冒出了点点虚汗,就像是大学生刚跑完了个一千米后气喘吁吁的模样,只不过青雀明显要属于养眼的那一类。

“唔~~……”

病毒影响之下,青雀只觉得内里一阵燥热难安,美眸水雾朦胧中带着些许醉人的茫然,下意识挪动椅子进一步靠近向了张墨,几乎就快要凑近到他跟前去,那急促而紊乱的香息也因距离拉近而听起来更为明显得多了,就像是有羽毛在张墨的心头上挠痒痒一样,听得人很难将其忽略。

倘若张墨是在穿越之前,只会以为是青雀打牌后喝了点小酒,再正常不过了,逼着自己不去往歪了想。

但在把艾丝妲这位大小姐都给调教成性奴后,张墨的经验已经不可谓不丰富,当即便断定青雀现在的模样跟艾丝妲发情时简直如出一辙,甚至可能还要更炽烈一些……

眼见张墨没有拒绝的意思,青雀便索性更进一步,直接起身坐到了张墨的身边。

并非是她不想矜持,单纯因为小腹内里的欲火越烧越旺,烧得那膣腔内里都隐约蠕颤了起来,瘙痒难耐之下,名为【繁育】的欲求在脑海里越发激烈,这根本就不是理智所能抵挡的范畴。

具体的原因青雀也搞不懂,她隐约记得符玄大人跟自己解释过,但当时她已经中毒颇深,全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除了要找张墨之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青雀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讨厌~~张墨先生明明就已经看出来了~~还偏要人家说出来~~……”

虽说年岁已经百多,但连男人手都没有牵过的青雀在情感方面除却理论知识之外,便是一个实打实的雏了,被张墨这么明知故问一挑逗,顿时面颊上浮现出了两朵火烧云一般的羞红色泽,小手更是轻压着翠裙裙摆,竭力遮掩着裙摆下那已经因为饥渴难耐而相互摩挲的白洁玉腿。

虽说这边正在努力忍耐这点,但是青雀的眼神却又称得上是分外露骨了,被模因病毒影响的她正直勾勾地盯着张墨,就连身子都微微弓起侧向张墨一边,白皙如玉的锁骨和肩膀就这么大大方方呈现到了张墨的眼跟前,就连这里都有糜红蔓延。

似是因为忍耐到了极点的缘故,青雀的小手也开始有些不安分了,本该压着裙摆的一只小手佯装无事般朝着张墨试探了过去,先是覆在了青年的大手之上,寓意两人的关系可不能因为云璃的刁难而疏远。

紧接着又因体内淫欲积攒,更进一步摸到了张墨的大腿之上,感受着青年每日“辛勤锻炼”出来的肌肉,小嘴里不禁发出一声惊呼。

“好结实……”

“青雀姑娘还没说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呢。”

“解释起来好麻烦的~~……”

大脑已经被欲火搅得一塌糊涂的青雀根本不愿多做思考,干脆俯身凑到张墨的耳旁,轻吹一口香气,动作大胆的与平日根本不像是一个人,甚至还主动伸出香舌勾了一下张墨的耳垂。

湿滑软腻的触感搭配上温热的吹拂,是个男人都会忍不住为之心猿意马,更别提已经尝过鱼水之欢滋味的张墨了,他也是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耐着性子等青雀解释。

他可不想再被仙舟刁难了。

“太卜大人可是跟咱小雀子说了~~……咱已经中毒颇深~想要解毒呢~~就得仰仗张墨先生~~~”

或许是因为凑近了解药的缘故,又或者是单纯病毒影响更深了,青雀只感觉子宫里好似有一团火在烧一样,烧得她根本不能正常思考,情不自禁就凑到了张墨身旁。

那原本用来压着翠裙裙摆的小手也是攀杆而上,搂抱着张墨的胳膊将整个人都压了上去,胸前那对虽不如艾丝妲娇翘,却要更为软腻的玉乳也是隔着卜者制服挤压着胳膊,娇香玉软的触感已经是在明示张墨了。

“还得仰仗张墨先生的宝贝~~~……”

哪怕明知自己现在的言行举止堪称放浪,青雀也是根本停不下来,【繁育】的本能驱动着她更进一步,不再满足于只是抚摸张墨的大腿,而是朝着他两腿之间那正充血昂首挺立着的肉棍抓握而去。

因为刚刚睡醒的缘故,除却被子之外,张墨只穿了一件上衣,青雀这才得以轻易将那根巨物抓握在手中。

随着小手搭上火热滚烫的硬物,青雀的眼睛都明亮了几分,惊人的滚滚热意从棍身上不住涌现,好似她眼下抓着的不是男人的阳物,而是一根刚刚烧红的烙铁一般,青筋虬结的表皮正有规律地脉动着,仿佛是在回应她的饥渴一般,即便是没有经验的青雀光凭本能,也能感觉出张墨的本钱有多么不俗。

“嘶……”

张墨没想到青雀会这么直接,扭头看向正在门口的助理黑塔,只见助理黑塔面色有些许迟疑,却还是如实禀报。

“先生,她并未说谎,我去让外面云骑回避。”

助理黑塔说罢便来到门外关上了房门,事实上外面的云骑早在青雀来到时就已经离去了,而她之所以出来……

是因为眼下除了青雀之外,还有一人正在门外。

面对那做出嘘声手势,还跟青雀一般面红耳赤的太卜大人,助理黑塔并没有让她难堪,只是默默来到门外,检查一番才确定她是得了和青雀一样的病,急需与男人交配才能缓解体内病症。

但不知是出于何种缘故,她们似乎认定了非张墨不可。

思来想去,助理黑塔只能得出一种解释,那就是符玄勘测未来时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不进去么,太卜大人?”

“本,本座大人只是来压阵……对,压阵!”

符玄这话说得她自己都不信,低着头根本不敢对视,好在助理黑塔并不在意,只是闭着眼不闻不问,静静等着里面开始。

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过去,青雀便从搂抱着胳膊直接变成了跨坐在张墨的腰身上,双手勾搂着青年的脖子,完全放弃了思考,遵循着本能俯身与身边这唯一的异性激烈热吻了起来,借此来强行压住心头羞耻。

“唔嗯~~咕呜呜~~……”

繁衍的欲望占据了青雀的每一根神经,丁香软舌立刻钻入进了张墨的嘴巴里面,强势地将那根还没反应过来的舌头给缠住。

不等张墨开始回应,那如果冻一般柔软弹性的香舌就与其纠缠在一起相互舔弄,口水也顺着舌吻的过程中从两人的唇角一点点滑落,在青雀那青黑交接的卜者制服上落下了点点水渍来。

“咕啾~~咕啾~~咕呜呜~~……”

两条舌头交缠着,青雀的丁香软舌如游蛇一般灵动,在唇齿之间搅动着,唾液下意识从口腔中分泌,随着舌吻的交互咽下,仿佛在互相品尝着对方的动作一般。

张墨也是情不自禁抱住了那主动送上门来的娇软少女,大手覆盖在她娇软的大腿软肉上,像是一只灵巧的游蛇,娴熟地掠过那白皙细腻的软肉,手指轻捻着在白皙的大腿上留下一抹细长的指痕,情欲十足的燥热感清晰地从指尖进发。

或许是过于沉迷在舌吻里,青雀甚至没有阻止这只正顺着她大腿柔软的曲线,逐渐向她那燥热的源头靠去的大手。

张墨也是毫不客气,那只罪恶的手一路伸到了青雀的大腿末根,将手掌插入在两团玉嫩温软的大腿内缝,与那已经因为爱液被打湿后又因摩擦而深深陷入在阴阜之中好似泳装内裤一般的布料直接接触,在娇小湿润的阴户瓣肉上相互摩擦时,青雀才堪堪扭动了两下,却不是因为羞耻,反而更像是在欢迎张墨的更进一步挑逗一般。

“咕姆……啾哈唔……秋呜……”

彼此湿热的唾液相互交换下,青雀只感觉口中逐渐被张墨的味道所充斥,这是与书上那种因爱情而在一起的舌吻描述截然不同的,充满了热情而又兴奋的火热接吻。

随着黏腻的接吻声响起,青雀燥热无力的萝莉娇躯愈发难耐,或许是知道自己这身制服实在繁琐,为了更方便张墨的玩弄,只见她主动将手给伸向背后,轻轻一拉系带,便将这贴身的青黑制服给解了开来,大片白皙如玉的春光外泄,最关键的部位却又偏偏还被遮掩着,就是如此半遮半掩的模样反倒更令男人兴奋。

有黑塔允许的张墨也是毫不客气,就当是收取仙舟一些赔礼,他的助理黑塔可是差点都要死在这里了!

于是双臂搂抱得愈发用力,不断侵犯着青雀的娇小檀口,用火热的交合覆盖她心底那已然所剩无几的羞耻感,用强烈的诉求令她的娇躯本能轻颤发软。

明明是还没有谈过恋爱的清纯少女,却因为模因病毒的感染而分外主动,主动用略显粗糙的舌尖摩挲着张墨的舌肉背面,当他追逐而来时,又顽皮地顶到了上颚,随后才好似无处可逃般被张墨缠住交换唾液。

为了报复她的小调皮,张墨的手划过青雀光滑温软的肌肤,挑逗着那已经布满了糜红的尖椒软肉,划过那几乎没有布料遮掩的浑圆的白嫩臀肉,落在那青白双色裙摆处时,他几乎是想都没想,便用宽大的手掌,在青雀浑圆挺翘的软臀上重重一拍。

“呜咛~……”

火辣辣的疼痛中夹杂着奇妙的感受,让青雀从鼻尖发出可爱的鼻音,与张墨火热的激吻逐渐夺去她的思考力,在缺氧的激烈舌吻下,青雀就连屁股被拍打过后残留的疼痛刺激,都会转化为难以遇制的快感,让她对这种被粗暴对待的行为产生奇妙的依恋。

自然,这一变化也逃不过张墨眼睛,他心底感慨着青雀这模样真是太淫乱了,手上则像是揉搓面团一样粗暴而野蛮地对两团娇软玉腻的乳肉玩弄起来,虽说青雀已经百多岁了,但换算过来却还是正直少女时期,更别提仙舟人那独特的生理机制,在成年后就会停止发育一直到年老才会再次有所变化。

所以青雀的娇翘玉乳依旧还保持着温软弹滑的触感,挺翘与圆润的手感就像是两团品质上乘的年糕。

他还恶作剧般揪住青雀粉嫩的乳尖拉扯,疼痛伴随着快感在青雀的乳房凝聚进发,使得整具娇小的肉体微微痉挛,纤腰因不熟悉快感而笨拙地扭动着回应。

终于,青雀的大脑在激烈而不停歇的舌吻中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初尝禁果的肉体更是在被张墨开发与玩弄过后,因浑身使不上力气而弹软在了张墨怀里,他这才将肉舌凑够青雀柔软的樱唇中取出,一抹银丝还在彼此的舌尖相互连接,稍许满足的煽情表情更是浮现于青雀精致稚气的小脸上。

“告诉我,你是为了私事过来的,还是公事?”

“唔~~……私事~~”

“哼!”

没人知道张墨对这个回答满意不满意,毕竟不管青雀怎么回答,他都不会视青雀不管,因为除却助理黑塔之外,青雀是唯二能与他说上话的人了。

张墨只是暂时放过了那被自己揪弄到充血泛红的乳首,转而一路下滑托住了裙摆下的雪白桃臀,同时挺动着胯下那根狰狞粗大,通体发散着浓郁的雄性荷尔蒙气味的粗大肉棒,粗犷的龟头毫不客气地拍落在青雀温软的小腹上,黏腻的前列腺液随之在柔软的小腹上反复涂抹捻弄,柔软的腹部好似因此受到刺激般一抽一抽,在些微妖艳的喘息声中,青雀小脸上的纠结清晰可见,看上去是竭尽全力在与体内躁动的肉欲抗衡,但是眼神中露骨的期待与兴奋,却是将她心底的想法彻底暴露。

“不用盯着看,又不会跑。倒是你,今天晚上别想走了!”

张墨笑着打趣道,也是因为青雀和他关系尚可才会这么去说,换做艾丝妲早就掐着脖子按在桌子上爆肏了。

但该有的情趣却不会因为是青雀就减少,只见张墨像是为了凸显自己尺寸的雄伟,他刻意地将整根粗硬的肉棒与青雀的小腹与香胯贴合,就像是在模拟性爱似的,在她光滑温软的香胯上刻意地摩擦,好似在无言地传达出“如果插进小穴,肉棒能够抵到这个位置”一样。

咕噜……

情不自禁地吞咽香唾,青雀的小穴在粗犷肉棒的挑逗下泛起阵阵难耐的燥热感,而且肉棒滑蹭和摩擦过的小腹,还会残留着一股微妙的酥麻刺激,让她大脑一阵昏涨,清明的思绪更是如崩溃雪山,逐渐模因病毒所带来的情欲所覆盖,那娇馒贝肉的小穴里紧跟着吐出了一连串的爱液来,证明着内里已经做好了被插入的准备。

【只是被摩擦就已经舒服了~~如果被插进来的话~~?】

仿佛以前打牌的欢乐时光都是虚假的一般,青雀在年龄连自己零头都不到的青年面前,反倒成了未经世事的处女,从未知晓过的快感与性爱颠覆她的认知,仅仅只是不过十分钟的时间,就胜过她以前摸鱼快乐的总和。

待到原本柔软干净的小腹肌肤都被肉棒的前列腺液均匀地涂抹,像是留下标志一样的,在这位娇小卜者的身上留下污秽的气味后,张墨才轻微地调整身姿,肉棒也随之迅速地向下滑落,在青雀好似不安,又好似兴奋地微微摆臀中,粗犷的龟头毫无阻碍地滑落在好似丁字裤一般的内裤上,毫无阻隔地与那软嫩阴唇亲昵地摩擦了起来。

“嗯~~呀啊~~……”

敏感的私处被硬硕的阳具摩擦,肥嫩多汁的鲍肉顺势流出香醇的蜜汁,将布料轻而易举地浸透染湿,与肉棒马眼处分泌出的前列腺液彼此交融,使得空气染上一股淫靡放荡的味道。

张墨丝毫没有顾及青雀的意思,硬朗的龟头在绵软的阴户上反复摩擦,但布料的触感终究算不上好,于是张墨伸手拽住那条深深潜入进鲍肉的聂库,毫无顾虑地向外一扯,随着清脆的布料撕裂声响起,青雀下身没有半根阴毛,犹如纯洁少女般白嫩光洁,流出点点晶莹蜜液的阴户与股胯,便赤裸裸地暴露在张墨的眼前。

张墨粗犷的阳根贴上青雀温软湿漉的阴唇,尽管隔着那“丁字内裤”摩擦起来时也挺舒服,但肉棒与青雀温软的阴户瓣肉直接接触摩擦也是另一种刺激。

他慢慢地挑逗青雀敏感的阴唇,粗犷的肉棒时而探入饱满的白嫩馒头内,与娇嫩湿漉的红肉相互剐蹭,摩擦青雀发情后俏皮挺立的可爱阴蒂,初次体验缠绵的青雀根本无法与这股陌生的快感抗衡,只能笨拙又狼狈地扭动纤软的腰肢去迎合,让她的白嫩馒肉主动与粗犷的肉棒献媚讨好般地摩擦,更为激烈舒心的刺激在下体持续不断地进发,酥麻炙热的快感化作身躯痉颤的电流,使青雀在发出一声莺啼般的长吟后,从白嫩馒头里那片娇嫩的肉壶深处喷溅出少许湿漉的蜜汁。

激烈到视野都变成一片白芒的高潮,恍惚状态的青雀全身瘫软在张墨怀里上,但张墨不会就此罢休,反而更加激烈生猛地对着刚刚才高潮过的敏感阴蒂剐蹭刺激,用青雀白嫩柔软的湿馒头包裹住自己的肉棒,体验着娇莹玉嫩的处子小穴,娇嫩的白馒头因如此熟络地玩弄,荡漾起一阵诱人的桃粉。

不过这么一小会,青雀的浑身就已香汗淋漓,色艳的体香从娇小卜者的身上飘散,发情味道刺激着张墨的神经,尤其是在青雀为了迎合而晃动纤腰时,那两团圆润的雪峰也随之摇摆弹动,看上去无比诱人,他干脆弯下粗腰,一口将其中一颗娇嫩的粉色樱肉含入口中,用粗糙的舌头挑逗与吸吮娇嫩的樱桃。

“唔、啊呜~~……哈~哈啊~~……快点~~……进来嘛~~……”

因快感而高潮的恍神,又通过快感的刺激来取回意识,她还是第一次通过男性抵达高潮,明明连做爱都没有接触过,那并未得到满足的膣腔窄径在阵阵快感逐步褪去后,瘙痒感非但没有减轻,反而还变得愈发激烈。

张墨却是不着急,倒不如说,他反而还有些享受和青雀调情的过程,粗犷的阳具忽然停止了进攻,转而开始沿着青雀湿漉软嫩的股胯反复着前后剐蹭,娇润的股瓣乖巧地将分泌出的温热蜜液涂抹在硕大的棒身,让张墨的素股抽插能够更加顺畅。

两侧娇腴纤直的肉腿更是不由自主地夹紧这根粗糙的硬物,形成一处湿漉的淫靡肉穴供张墨能够尽情泄欲。

“呜呜~~……好难受~~……里面、里面真的好痒~~要难受死了~~张墨先生~~张墨大人~~老爷~~您就饶过小雀子吧~~”

被一直挑逗着却无法满足的青雀呼吸越发急促,扭动着纤腰便想要调整姿势让那肉棒插入进来,但张墨怎么可能将主导权给交出去,当即翻身将青雀给压在了身下,大腿扛过肩膀,不顾眼前的可爱小脸浮现出的呆滞申请,粗犷的肉棒在青雀光洁的股胯上拍打一阵后,硬朗的肉根龟头再度与肥嫩的鲍肉贴合摩擦,娇嫩的女阴与魁梧的男根,两者就像是热恋的情人,在众目睽睽下做着煽情的舌吻,淫靡的汁液随着性器间的摩擦飞溅,滚烫的白浊在其中交汇,使得空气染上一股石楠花似的气味。

“哈啊~~哈啊~~!!”

眼看张墨终于要插入进来了,青雀一时间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不仅没有抵触,反而还主动分开了光洁玉腿,像是求肏的站街妓女一样主动讨好着张墨。

张墨见状只是嗤笑一声,看在交情的份上并未出言羞辱青雀,粗犷的肉棒在娇嫩的肉穴入口反复研磨,在青雀期待又不安的心态中,张墨忽然抬挺腰臀,一声水润的“噗哧”的声音在两者的下体响起,青雀棕灰色的长发顺势飞扬,整具娇躯好似变成一张绷紧的长弓,在她光洁的股胯与小腹上浮现着一轮显眼又突兀的条状轮廓,从阴户的花瓣口,一路延伸至肚脐的下沿,就像是将青雀的身体整个撕裂开似的,粗犷的肉棒还在里面挑逗似的跳了跳,像是在炫耀自己刚一进来就夺走了少女的处子一般。

“咕喔喔喔~~!!好疼~……但是~~好涨~~好舒服~~……!!”

情欲影响之下,纵使是被强行破处撑开,青雀也是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破处的阵痛只在她身上残留了片刻不到,便被快感给冲到了不知哪个角落去,火热龟冠一路将层层肉褶强行碾平所带来的极致满足感几乎占据了她的全部心神,大脑都因此变得一片空白,只有缠绵交媾的快感电流在脑中不住回响。

嘎吱——嘎吱——!

紫檀香的木板床发出刺耳的响动,清脆的黏膜交响与肉体相撞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仰躺在床上的青雀在水声响起的瞬间,她娇小的香躯便被张墨宽广的身体所覆盖,两者的嘴唇再度重合,樱粉色的软舌被粗糙的红舌纠缠玩弄,因高潮而进发的淫靡呻吟随之被湿漉的舌吻声取代。

从他人的视角来看,第一眼会认为青雀是被单方面施暴强奸的被害者,但若是仔细观察,无论是主动攀附张墨胳膊的双臂,还是下意识地缠绕在青年后腰的一双修长丰盈的雪足,都能看出青雀显然是在享受被青年彻底压迫和侵犯的这种姿势。

淫乱的接吻声反复响起,与之相互交融却又彼此对立的,是两者下半身的交合处,粗犷的肉棒在一对雪白的安产型软臀的肥嫩鲍肉里反复出入,粉白色娇小的桃源蜜裂与狰狞的可怖阴茎形成鲜明的对比,一次次没入其中时就好似在钉打的长枪,将青雀娇嫩湿软的蜜穴开垦挖掘,每一次肉棒凶猛的塞入都会使透明的蜜液随之飞溅喷涌,娇嫩的鲍肉被强硬地撑挤着,就连后方那白中透粉的花蕾也随着肉棒的一次次插入而蜷缩收紧,就好似下半身也变成了一只具备自我思考能力的生物,随着肉棒的活塞与挑逗,展现出自身的存在感,像是在期待小穴的侵犯结束之后,可以轮到它似的。

对青雀而言,就像是突然的一道霹雳打中下身,突元的充实感、酥麻感与炙热和快感,其中还伴随着疼痛与撕裂感,一切的刺激都在肉棒撑挤开所有肥嫩的小穴腔肉与层层环环的肉褶,将龟头重重地砸在柔软湿漉的子宫颈,将整个因发情而下沉的子宫重新撑至原位时,化作汹涌的白色浪潮,抵达令她失神呆滞的快感的终焉。

仅仅只是插入就能抵达高潮,这对以前的她是闻所未闻的事情,而张墨就像是要将这百多岁里没有体会过的性爱滋味,一次性全部补足给她一样,甚至不依靠技巧而是单纯生猛又粗暴的活塞,却因为肉棒的粗大与硬朗能够轻而易举地剐蹭着膣道的每一寸敏感的肉壁与软芽,无论是敏感的G点抑或是娇嫩的子宫颈,都因张墨的想法而通过肉棒被轻而易举地得到满足。

明明应该是初经人事的小穴,如今却在被肉棒插入一秒后就立刻向面前的雄性臣服,就像是奴隶终于找到了应该侍奉的主人一样,青雀的小穴也无比顺从和乖巧地主动缠绕在张墨硬朗的肉棒上,娇媚湿漉的花穴就像是具备自我意识般吸吮着粗犷的阳具,一举一动就像是在榨取张墨的精液般,淫乱地扭动着纤腰与缩紧肉穴的动作就好似一个饥渴的荡妇,但敏感到仅仅只是被龟头摩擦子宫颈和挑逗敏感带就会颤抖发情的小穴,却又显得青雀此举很是无谓。

“呜呜呜~~……好、好深~~……终于~~……终于解脱了哦啊啊~~”

“看来我们的小雀子真忍了很久呢!”

恍惚的白芒中,青雀听到了张墨的坏笑声,言语调侃与小穴遭到的暴行令她情不自禁地颤抖,小穴更是下流地缩紧,虽然因为高潮暂时无法说话,但却用小穴乖巧地回应了对方她没能说出口的话——她会乖乖当一个合适的飞机杯。

虽说名义上是为了解除模因病毒才来,但理智如今在肉棒的侵犯下如冰雪般消融,青雀就像是一个沉醉于性爱,并且对性爱中毒一般,卑微而又贪婪地索求着张墨的肉根,缩紧着肉穴摇晃着纤腰晕臀,湿漉的小穴迎合着肉棒的抽送,姣好的玉乳像是谄媚般地贴合在张墨的胸膛摩擦剐蹭,虽说是无意识的行为,但就算是从高潮中苏醒过来,青雀肯定再也遗忘不了这狂野的性爱,就像是表达臣服,她主动地伸出粉舌,与张墨激吻起来,就像是一对最热情的恋人,又像是一对最狂野的偷情者。

至于为什么说他们像是偷情者,那自然要从门外的人身上说起来了。

门外偷偷跟着青雀过来的符玄不住摩挲着白丝幼腿,明明贵为太卜司之首,此刻却是干起了偷听的勾当来,甚至还不只是偷听,就连占卜的手段都一同用了上来,就连一旁的助理黑塔都不禁睁开了眼,在看清楚符玄的所作所为后一时间竟有些无语。

只见这位粉毛太卜正趴在门外,偷听着里面传出的声音来,因为张墨太过激烈的原因,内里隐约有粘稠的水声和一些清脆的拍打声泄出,听起来倒是极为的下流,分明就是做爱才会有的动静。

中毒更深却靠着意志力强撑的符玄终归还是需要缓解一下欲望,于是她便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占卜手段上。

只见她手掐法诀,水雾镜于面前生起,竟是靠着青雀为锚点偷窥起了里面情形来,虽然因为张墨无法被占卜而模糊不清,但对于眼小的符玄来说只要是到嘴跟前的肉她就都不挑剔。

啪、啪、啪……

因为透过水雾镜面的缘故,声音顿时清脆嘹亮了不少,虽然画面朦胧令符玄没办法看得太清楚,但勉强能看见张墨模糊的背影,他赤身全裸压在青雀身上,可怜那娇小卜者被他压着只能看到一团白花花的人形,要不是有着衣服做证明她差点都没认出来。

只见张墨正抬起腰胯将肉棒抽出到几乎只剩下龟冠还停留在此生,那紧紧吸附在棍身上的软肉也跟着外翻,好似开出了一朵粉花一般,紧接着又是一度用力下砸,能依稀看到青雀雪白的臀部荡起一阵鲜明的肉浪。

“哦哦哦~~~咕呜呜呜~~!!!太、太激烈了齁喔喔~~……老爷~~张墨老爷好棒~~~!!!!”

略显稚嫩的娇柔淫语令符玄因为偷窥而高悬的心脏快速跳动,男女交媾产生的激烈声响清楚传入耳中,她还是第一次听见如此煽情下流的娇喘音,不夹杂任何演技的单纯因快感发出来的下流的喘息鼻音,听得符玄竟也跟着兴奋了起来。

每当张墨惬意地将自己的下半身送进女方的小穴时,这阵娇喘声也会变得更加响亮清脆,虽然没有连正常说话都困难,却还是在竭力勾引着张墨,夹杂其中的媚意是被符玄听得清清楚楚。

“本座……本座这是关心下属健康问题~~”

似是注意到了助理黑塔的视线,又或许单纯只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继续偷窥下去的借口,符玄自言自语着继续偷窥,俨然已经将自己代入进了正在那身子底下被猛肏狠砸的青雀,纤纤素手已急不可耐地下移,掀起碍事布料隔着白丝裤袜轻轻抚摸着湿润肥穴,指尖更是急不可耐的挤开唇瓣向内进发,白丝连裤袜特有的丝质感摩擦着处子贝肉,激得她竟是不自觉哆嗦了起来。

“唔呜呜~~!!”

【好、好奇怪~……这种感觉~~……】

就在符玄纠结间,画面里的张墨已然是又一次铆足了力气,挺动腰胯朝着那膣腔最深处的子宫蜜壶狠狠顶撞而去,如处女般紧致的狭窄嫩穴被来自上方的肉棒轻易肏开,虽然最开始的确可以轻易插入,甚至仅有下意识收紧的褶皱会带来可以忽略不计的微弱挽留,但每深入一寸,那湿软腔壁便会如有生命般的恰好收紧,仅是插入大约二分之一,在光洁肉腹上顶出一个若隐若现的色情激凸,张墨的动作便不得不暂时放缓,只因龟冠已经抵到了花心嫩肉,只差一点点就能将那紧紧闭合着的子宫孕房给强行撑开。

“噫呀~~坏……坏死了咕~~老爷~~爸爸~~……可以~~可以再用力哦啊啊~~”

面对如此煽情的邀约,张墨哪有拒绝的理由,当即便像是发情了的蛮牛一样庞厚肉根毫不停息的在青雀的娇馒嫩穴里来回狂抽猛插,粗大无比的肉屌把青雀原本紧闭白皙的一线天彻底撑开成一个粉嫩嫩的充血大肉洞,细腻柔软的阴唇边缘就像是被拉伸到极限的气球皮一样紧紧的箍在张墨的鸡巴上,淫润饱满骆驼趾如同湿漉漉的小嘴般每一次都从龟头吮吸到鸡巴根部。

“为了挨肏连爸爸都能叫出来么?青雀你可真是!”

“噢齁齁齁齁好深爸爸的鸡巴爸爸的鸡巴更深了~~!!!”

在青雀那几乎是浪啼一样的淫语和猛烈地抽插之下,张墨滚烫勃硬的鸡巴就死命地撞击着满是淫美浆汁和嫩粉穴肉的娇馒玉穴深处,每一下都能让龟头死死地和娇嫩柔软的子宫口死死地贴合,让青雀浑身上下的雪美嫩肉也在鸡巴的动作之下疯狂的颤抖着。

啪啪啪啪啪啪~~——!!

纯粹的肉欲快感让张墨深陷其中,动作也变得越来越狂暴,连带着那贴在张墨胯部粉糯淫软的凝脂肉尻也疯狂的抖出一阵阵令人口干舌燥的色糜臀浪,最后又在边缘回弹到不停开合的紧窄膣屄化作一股股吸力接着挤压甬道里爆操的大鸡巴摩擦的更加酸麻舒爽,鸡蛋大小的龟头偶尔因为动作幅度过大而滑擦到蜜穴口的时候都会让淫水淫水就像尿液一样哗啦啦的溅射出来瞬间沾湿了二人胯下的床单,青雀欺霜赛雪的皮肤变得绯红一片,靠在张墨胸膛的小嘴不住地急促喘息着不断发出一声声甜腻的媚吟声,被猛干到收不回去满是涎水滴落的小舌只能在张墨的胸膛四处乱舔。

“呜呜呜~~!!!”

躲在门外偷窥着的符玄也是呼吸越发急促,小手在白丝裤袜里抠挖的速度越来越快,好似要跟上张墨肉屌的激烈抽插一般,原本还算是挺直的脊梁也是越发弯了下去,整个人好似都要被快感冲昏了头脑一样,看得助理黑塔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先生的能力,真的很危险呢。】

“给我……!接好了!!”

打桩机式小幅度爆肏了一会儿后的张墨越干越深,终于将那紧紧闭合着的子宫肉腔都给撬开了一丝丝的缝隙,娇嫩蜜软的淫肉蜜壶在此刻仿佛活过来了一般紧紧包裹着粗壮黝黑的肉棒吮吸蠕动,玉滑肉壁上的肉褶仿佛一个个吸盘一般,将阳具死死吸附住随后将其向内不住吮吸,一下便牵引着肉棍顶入进了子宫最深处去!

撬开子宫口的肉棒狠狠顶撞着子宫肉壁,在子宫蜜壶里不停挺动着,搅乱少女孕育生命的神圣之所!

“唔噢噢噢太深入了惹~?!”

什么礼义廉耻都被青雀给统统丢掉了脑后去,现在的她只想着能快点得到解脱,玉腿交叠着夹在了张墨的身后,不停扭动着腰胯挤压磨蹭,子宫玉壶更是化作了肉屌飞机杯般不停吮吸着龟冠,爽得张墨都是忍不住闷哼出声来。

随着子宫玉壶的彻底沦陷,张墨能明显感觉到那腿间弹糯滑嫩的两块紧绷果冻厚瓣轻松的一分而开压成两环紧贴在棒身上的涩糯肉圈正在一颤一颤地收缩着,那圆吨粗硕的肿胀龟冠更是往小腹外边顶出了一个明显的隆起,令青雀的大脑顿时都变得一片空白。

似乎是觉得姿势有些腻歪了,又或许是涌上来的射精欲令张墨实属难耐,只见他忽得将青雀娇小的身躯抱着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使得那一双娇纤玉足根本够不着地面,那有着浑圆挺翘的雪臀与一双修长白嫩的纤足的下半身在青年腰间就像是一个随身挂件飞机杯似的,在青年一次次的活塞运动中狼狈地摇晃着双腿,在重力的作用下感受着每一次都是重重突进将小腹顶出山包的抽插所带来的快感中,难耐地绷直她纤长的玉足,五根脚趾时而大大张开,时而蜷缩收紧。

张墨就这么把青雀当做飞机杯一般开始走动,粗长肉茎插入到体内,青雀为了不从张墨身上被肏干的颠簸中跌落在地,使劲地绷紧了自己的下半身,一双修长丰软的萝莉雪足更是以瑜伽般的姿势向后环绕,卡在了青年的臀部上,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炮架似的姿势固定在张墨的腰间。

在这般姿势之下,张墨活塞的动作在行走颠簸的途中也变得激烈且生猛,昏暗的房间里肉体碰撞不停地发出“啪啪啪”的声音,就像是演奏着一段连绵不断的悠长奏乐,夹杂着下体黏膜交响的性爱声与青雀的甜腻呻吟声变成一场淫靡的交响乐。

青雀口中吐露出的娇喘声是如此的淫乱谄媚,温软酥魅的煽情下流呻吟绝对能让所有男人精神一振,喘息鼻声带着蚀骨般的媚意,以至于门外偷听着的符玄都跟着她的节奏喘息了起来,手指急促抠挖一番后,竟是跟她同时迎来了高潮。

“噢噢噢噢~~!!去、去了哦啊啊啊~~~!!!”

几乎一致的娇吟声同时在门内外响起,好在符玄有在刻意压抑着声音,这才没有被张墨所察觉。

肏干了个爽的张墨也是不再墨迹,猛然扬起头,发出一声怒吼,如同拳头般粗大的睾丸疯狂地鼓动起来,下一刻,巨根鸡巴疯狂地发出“噗噗”的射精声音,精关如同溃堤的大坝一般一发不可收拾,无数的白浊浓精灌入了青雀娇小纯洁的子宫腔内。

“嗯啊啊~射进来~~老爷爸爸的精液~~全部射进来~——!!!”

当精液灌满子宫,达到高潮的那一刻,青雀发出仿佛濒死般的尖锐叫声,视野变得雪白。

从股间沿着脊椎攀登的致死量水准的快感直冲大脑,同时也因为这极致的快感,她意识都已经混沌了起来,粘稠的精液在子宫中猛烈的注入声回荡在房间中,下一秒淫水与精液便从肉棒与小穴的交合处迸发出来,炽热的精液烫的青雀双眼竭力上翻,娇小精致的胴体仿佛被电击一般弹了起来,痉挛般颤抖着,任凭汹涌的快感电流游遍全身,这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快感已经让她无法忘记,就算等到事后清醒过来,只怕也不会忘怀了。

至于符玄……

在回过神来的下一秒,就已经跟个败犬似的逃跑了,生怕被青雀发现自己这贴门偷听的行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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