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碎玉染血,偏执守护

镇国公府的马车已经在门外等候。

傅云州粗鲁地将她扔进车厢,自己也钻了进去。

车厢内,傅云州看着那一动不动的女人,心中的邪火无处发泄。

他猛地撕开她身上那件破烂的外袍,露出她那具遍布青紫吻痕、鞭伤、甚至还有蜡油烫伤痕迹的身体。

每一处伤痕,都在诉说着她在镇抚司经历了怎样非人的遭遇。

“脏死了。”

嘴上骂着,傅云州的手却还是覆了上去,在那处红肿不堪的私处狠狠按了一下。

“唔……”

萧慕晚终于有了反应,那是身体本能的痛呼,但也仅仅是一声极轻的闷哼。

“哼,果然还是这副淫荡身子最诚实。”

傅云州冷笑一声,解开了自己的腰带。

“既然回来了,就给本世子守好妇道。 现在,张开腿——”

马车缓缓启动,辘辘的车轮声碾碎了长街的宁静。

而在那摇晃的车厢里,一场新的噩梦,正在无声地上演。

只是这一次,那个承受噩梦的人,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心若死灰,身如枯木。

……

与此同时的尚书府,西院厢房。

浓烈的酒气混合着呕吐物的酸臭,充斥着曾经雅致的书房。

满地的书卷被撕得粉碎,狼毫笔断成几截,与破碎的酒坛瓷片混在一起。

“阿晚…… 阿晚……”

昔日温润如玉的京城第一公子白行简,此刻如同一条颓废的死狗,瘫坐在污浊的地毯上。

他衣衫不整,眼窝青黑,手里死死抱着一只空酒坛,对着虚空痴痴地笑,又呜呜地哭。

“是我没用…… 我救不了你…… 我是废物……”

“砰!”

房门被一脚踹开。

白尚书手持家法藤条,满脸铁青地冲了进来。

看着眼前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独子,他气得胡子都在发抖。

“逆子! 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

白尚书怒吼一声,手中的藤条毫不留情地抽在白行简背上,“为了一个失贞的荡妇,你连前程都不要了? 你连白家的脸面都不要了?! ”

“啪! 啪! 啪! ”

藤条带着呼啸的风声,每一次落下都皮开肉绽。

打吧…… 打死我好了……白行简不躲不闪,甚至感觉不到痛,他仰着头,眼神涣散,“死了…… 就能见到阿晚了…… 她在那边一定很冷……”

“混账! 那个女人还没死! 她回了镇国公府继续当她的世子妃! 只有你这个蠢货在这里寻死觅活! ”

白尚书气急攻心,下手越来越重,直打得白行简后背血肉模糊,连惨叫声都渐渐弱了下去,最后昏死在血泊中。

“老爷! 别打了! 再打儿子就没命了啊! ”

白夫人哭着扑上来护住儿子。

白尚书扔下沾血的藤条,恨铁不成钢地指着昏迷的儿子:

“把他给我锁在房里!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许放他出来!也不许给他酒!”

……

夜色渐深,喧闹过后的尚书府陷入了一片死寂。

西院厢房外,一道矫健的黑影如鬼魅般翻过高墙,悄无声息地落在了院中的老槐树下。

来人一身漆黑的夜行劲装,腰间束着一把没有刀鞘的短刃,刀刃在月光下泛着森寒的冷光。

他身形挺拔,眉眼间却透着一股狠戾的痞气。

此人名为赵狂,是白行简曾经救下的一名江湖侠客。

三年前,赵狂遭仇家追杀,身中数刀,倒在京郊的雪地里等死。,是路过的白行简救了他。

那时候的白行简,白衣胜雪,撑着一把油纸伞,在漫天风雪中朝他伸出手,温润如玉的声音像是从天而降的神谕:“还能走吗?”

那一刻,在赵狂那个只有杀戮和背叛的世界里,照进了唯一的一束光。

从此以后,赵狂告诉自己,这条命,这把刀,就只属于白行简一个人。

男人轻车熟路地避开了所有的守卫,推开了厢房的窗户,翻身入内。

屋内已经被下人简单打扫过,但那股淡淡的血腥味依然挥之不去。

借着清冷的月光,他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那个人。

那个曾经如云端高阳般耀眼的人,此刻面色惨白如纸,双目紧闭,眉头即使在昏迷中也死死皱着。

背上的伤口虽然上了药,但那一道道纵横交错的血痕,依然触目惊心。

男人放轻脚步,一步步走到床边,在那张平日里连坐都不敢坐的床沿边蹲下。

他伸出手,满是老茧和伤疤的指腹颤抖着,想要触碰那张苍白的脸,却在指尖即将碰到那如玉般细腻的肌肤时,猛地停住了。

那是云端的雪,而他是沟渠里的泥。碰了,就脏了。

赵狂死死咬着牙,眼中的杀意在这一刻暴涨到了极致。

“行简……”他低声唤着这个在心里念了千百遍的名字,声音沙哑压抑。

他不怕痛,哪怕被人砍断骨头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可是看到白行简痛,他比自己凌迟还要难受一千倍。

“你怎么这么傻……”赵狂红着眼,看着白行简干裂的嘴唇。

那张嘴唇微微蠕动着,发出一声极轻、极轻的呓语:“阿……阿晚……别怕……”

这两个字,像是一盆冰水,兜头浇灭了赵狂眼底刚涌起的柔情,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妒火和恨意。

“阿晚……又是阿晚!”

男人握紧了拳头,骨节咔咔作响,“为了那个女人,你竟然把自己折磨成这样?”

他不懂。那个女人有什么好?

不过是长了一张勾人的脸,除此之外,她软弱、无能,只会给白行简带来灾难和痛苦!

若是没有她,行简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京城第一公子,还是那个不染尘埃的谪仙。

是她,把自己心中的神明拉下了神坛,拽进了泥潭里!

赵狂缓缓站起身,看着昏迷中的男人,眼底的神色复杂难辨。

有痴迷,有心疼,更有决绝。

有些话,他这辈子都不能说出口。

他是个在刀尖上舔血的粗人,是个双手沾满鲜血的烂人。

他只能以兄弟的名义守在他身边,替他挡刀,为他杀人,替他扫清一切黑暗阻碍。

只要能看着他干干净净地站在阳光下,哪怕让自己永坠地狱也无所谓。

可是现在,有人毁了他的光。

“红颜祸水…… 真是个害人精! ”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棂,看着镇国公府的方向,眼中闪烁着恶毒而疯狂的光芒。

“既然她把你害成这样,既然你是为了她才心碎至此……”

“那我就毁了她。”

“彻底毁了她! 让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

“只有她彻底烂了、死了、不复存在了,你才会断了这该死的念想,才会变回以前那个白行简。”

风声呼啸,黑影一闪,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如同为了守护宝藏而要去屠龙的恶龙,带着满腔的偏执与杀意,扑向了那个早已支离破碎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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