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围堵

包厢里的音乐还在响着,酒杯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

厉聿年被朋友们缠着喝酒,顾不上她。

厉栀栀端起面前的酒杯,又喝了一口,辛辣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却压不住心底的那股空落落的感觉。

她看着窗外的霓虹,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要是爸爸和二哥在就好了。

至少,他们不会让她这么孤单,也不会把她冷落在一旁。

包厢里的镭射灯转着暧昧的光,将满室的酒气搅得愈发浑浊。

厉栀栀攥着酒杯的指尖苍白,酒液晃出浅浅的涟漪,她抬眼看向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厉聿年,语气里带着压抑的委屈:“大哥,你到底要待到什么时候? 跟我回家。 ”

这已经是她不知道第几次催促了。

厉聿年被朋友灌了好几杯,眼底带着几分酒意的猩红,他甩开身边omega递过来的酒杯,转头看向厉栀栀时,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厉栀栀,你搞清楚,你只是我妹妹,还管不到我头上来。 ”

这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尖刀,狠狠扎进厉栀栀的心里。

她攥着酒杯的手猛地收紧,眼眶瞬间湿红。

她看着厉聿年不耐烦的眉眼,明明是血脉相连的兄长,此刻却陌生得让人心寒。

她不过是想让他陪陪自己,不过是不想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庄园里,怎么就这么难?

厉聿年没看出她眼底的湿意,只当她又在闹脾气,语气更沉了几分:“赶紧回家,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

“我不。” 厉栀栀的声音带着哭腔,却依旧倔强,“除非你跟我一起回去。 ”

“你自己回去!” 厉聿年的耐心彻底耗尽,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军人特有的威压,“厉家的车就在外面,你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难不成还需要大哥亲自护送你么? ”

绝情的话语一字一句砸在厉栀栀的心上,她的鼻尖猛地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原来在他眼里,她的陪伴不过是累赘,她的撒娇不过是无理取闹。

她咬着唇,硬生生把眼泪憋回去,胸口的火气和委屈交织着,烧得她喉咙发疼。

“我不理你了!”

厉栀栀丢下这句话,抓起沙发上的外套,转身就往包厢外冲。

马丁靴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又急促的声响,像是在发泄着她满心的委屈。

厉聿年看着她跑出去的背影,眉头皱得更紧,心底隐隐掠过一丝担心。

他刚想抬脚追出去,却瞥见角落里的徐琰也猛地站起身,一言不发地跟了出去。

他的脚步顿住了。

有徐琰跟着,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厉聿年松了口气,重新坐回沙发上,拿起酒杯,对着起哄的朋友们举了举,将那份转瞬即逝的担心压了下去。

包厢外的走廊安静得可怕,与里面的喧闹判若两个世界。

厉栀栀跑得飞快,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精致的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她越跑越快,直到冲出俱乐部的大门,站在车水马龙的路边,才停下脚步,捂着胸口大口喘气。

晚风吹过,带着星际都市特有的微凉气息,吹得她眼角的泪珠愈发冰凉。

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厉栀栀猛地回头,就看见徐琰跟在后面。

他依旧穿着那件白衬衫,银色的发丝被风吹得有些凌乱,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里,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担忧。

他站在离她三米远的地方,不远不近,像是在恪守着什么界限。

“你怎么还跟着?”厉栀栀的火气瞬间涌了上来,她抹了把眼泪,声音带着哭腔的沙哑,却依旧凶巴巴的,“我说了别跟着我!看见你就烦!”

徐琰的脚步顿住了。

他低下头,指尖蜷缩了一下,没说话,也没走。

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原地,像一道沉默的影子,固执地守着她。

他知道厉栀栀现在心情不好,知道她心里委屈,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这样跟着她,至少能确保她的安全。

就在这时,两道戏谑的声音从旁边的阴影里传来。

“哟,这不是厉家的小公主吗?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哭鼻子?”

徐珩和徐琛慢悠悠地走了出来,两人穿着同款的黑色西装,眉眼间带着与徐琰相似的轮廓,却多了几分张扬跋扈的戾气。

他们看着厉栀栀泛红的眼眶,眼底闪过一丝不怀好意的光。

“哭什么呀?”徐琛走上前,语气轻佻,“不如跟我们去徐家坐坐?我们那里有最好的红酒,保证能哄你开心。”

“不去!”厉栀栀警惕地后退一步,紧紧攥着外套的衣角,眼底满是防备。

“别这么不给面子嘛。”徐珩嗤笑一声,和徐琛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往前逼近一步。

厉栀栀的后背抵住了冰冷的墙壁,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她竟被两人逼到了旁边的小巷口。

巷子很深,光线昏暗,连路灯的光都照不进来,透着一股让人不安的气息。

厉栀栀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她攥着衣角的手更紧了,眼底的警惕变成了恐惧。

她看着步步紧逼的徐珩和徐琛,喉咙发紧,连声音都在发抖:“你们想干什么? ”

徐珩和徐琛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的眼神,像盯着猎物的豺狼,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巷口的风更凉了,吹得厉栀栀浑身发冷。

她下意识地看向巷口,希望能看到大哥熟悉的身影。

徐琰依旧站在那里,只是他的脸色比刚才更白了,双手紧紧攥着,眼底满是焦急,却又带着一丝深深的无力。

他怕极了这两个哥哥,从小到大,他们带给她的只有无尽的噩梦。

可现在,他不能退缩。

徐琰的脚步动了动,缓缓地朝着小巷的方向,走了过去。

然而下一秒,他原本迈出去的脚步,在徐珩漫不经心的话语里,生生顿住,像被无形的钉子钉在了原地。

银色的发丝垂在额前,遮住了他骤然收缩的瞳孔,只露出苍白到近乎透明的下颌线,指尖因为用力攥紧,泛出青白色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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