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如果元海棠死了,她的驭兽圈应该就解了,可是她得先把神丹的药性还给他啊!
都说如果福缘太好,下辈子就会变成蟑螂臭虫。
她在天宫把九转神丹给吃了,一下从小麻雀成了仙,如果他死了还没还给他金丹,那恐怕得在凡界做一辈子的好事,才能抵得过这福气。
那可多累啊?
小离用最快的速度飞回道观,站在高塔屋檐上,累得气喘吁吁。
本该是元海棠给道士讲经的时间,讲堂之中却空无一人。道人们聚集在后院凉亭里赌博斗殴,声量很大,肆意妄为。
虽然元海棠下凡不能用法术,但法宝里储存着灵气,目前还够用。
他随便用个法宝,都能叫他们乖乖听话。
他为什么不动手,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小离用鸟鸣声呼唤一会儿,没有听见回答,反倒听见清放的房间有点异常动静。
她好奇得停在窗口上看。
床摇晃得剧烈,吱嘎作响。
“啊……哦,好哥哥~来,抱紧我~嗯啊……啊,别按那里~~~”
“姑娘好紧,真像处子……”清放声音轻浮,爽得直喘粗气。
“哼,哥哥~~好哥哥是希望我通晓风流韵事……还、还是装作不知?唔~~~”
咦,他们难道在双修?
小离歪头,变成人形站到屏风后,踮脚往里看。
男女相对而坐,四肢交缠在一起。
清放双手搂着那妖娆女子的纤腰,胳膊上还挂着那女人脱了一半的红肚兜,坐在床上。
那女子双腿打开,踩着床,跨在男人的腿上,上下运动。
脖子上的红绸带没解,戴着绳子编成的手串,双手环着清放的脖子,甜美容颜似哭似笑,随着运动,抬头发出妩媚的呻吟。
“嗯啊……道爷的大棒子……捅得奴家好舒服~”
这双大白奶子在男人胸前摩擦挤压得变了形。
清放喘着粗气,手掌托着女子的后腰,肘在床栏上,配合她的动作往上顶:“叫什么道爷……应该叫我少爷……唔……谁想当这破道士……”
“少爷~~奴家的穴里都是水,都是少爷干的坏事~”
“是你厉害~~~轻轻一揉就出水了~~你真是个骚浪胚子~~~”
“少爷喜不喜欢……奴家骚?嗯啊~~~”
女人浪叫着,加快了耸动的节奏,臀肉撞在男人胯上,发出啪啪啪的响动。
这清放那天晚上苦苦哀求,声称从此恪守本分,回归正道。
没想到居然在厢房做这种事……
刚刚看鸟,没什么感觉。
这会儿看人,小离竟觉得小腹一阵紧缩,脑海里蓦得闪过元海棠赤身裸体的模样。
这九百年来,她见过他的身子太多次了。泡澡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床不舒服,挤上少主床的时候,他接受医仙针灸治疗的时候……
她为什么会想起温泉旁,他捧住自己的脸,亲吻自己?
她想起了那舌头探入自己口腔的触感,想起他的气息喷吐在自己脸上。
只是凡人的裸体而已!
为什么现在她双颊绯红?!
小离捂住脸,后退了一步。
脚步声惊动床上两人。
“哎哟妈呀!”
清放探出头,看见屏风后面有个人,吓得都萎了,忙不迭抓住毛毯往身上盖。
“啊!谁啊?”女子喘着粗气,惊吓之余无处可躲,尖叫着往清放身上贴。
两人肌肤相亲,搂得严丝合缝。
清放看清是小离,勃然大怒:“你作甚?!你一个婢女,为何闯我房间?”
人知道羞耻,和小鸟完全不一样。
更何况这个清放前几天夜里上门拜访,为了恳求元海棠让他留下,把头都磕破了。
结果转眼就在这里做这种污秽之事!
小离心生厌恶,反驳道:“这是道观厢房,何时成了你的专属房间?观主订过规矩,不该做此等龌龊之事,你为何违反?”
清放气急败坏,脸红到脖子根:“你滚出去!”
小离偏不走,拉过一把椅子在床边坐下,双手环胸:“我不,你们继续呀~我就在这边看着,欣赏欣赏凡人是怎么交配的~”
“你……你不知廉耻!”清放指着她,大骂道。
她一个鸟,要知什么廉耻?
而且双修很多招式和人类行房是一样的,她为了找少主双修,早就把招式烂熟于心。一直没有人教,现在终于能身临其境地看了。
“廉耻?你自己懂吗?”小离本着学习的态度,眯眼,笑嘻嘻地看着那女人的胸,再往自己的平板上摸了摸,羡慕道,“哎呀,你的奶子好大!好白好嫩,我可以揉揉吗?怎样才能有像你一样的奶子?”
女子震惊捂胸:“???”
清放怒吼:“你滚出去!”
“啊,软了。”小离看见了清放胯间垂下的玩意儿,遗憾得真情实感,“看来现在是不成了,姐姐你爽不了了……”
这是什么暴言?!
女子虽是名妓,却也受不得这样的羞辱,羞得捂住了脸,嘤嘤嘤地啜泣,骂小离不害臊。
清放拿旁边的枕头往她身上丢,想把她赶走。
小离躲过枕头,问回正经事:“观主在哪儿呢?”
清放:“我好不容易有时间享受,你滚出去!滚啊!”
小离:“现在不应该在讲经吗,你为什么能有时间?”
清放:“鬼知道他去的哪儿!滚啊你,别碍本小爷的好事!”
地上飘来一股烟。
土地老儿冒着半截身子,化作虚影钻了出来,对小离招手,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说:“小离仙子,少主已经去医馆了。”
医馆?
元海棠现在的肉身锻体很强,都能被人抡起来当锤子用了,怎么可能被打破头?
不会是心疾发作了吧?
小离绕过屏风,变成小鸟飞出窗外。
“吼什么,出什么事了?”
几个道士听见清放在吼,以为遇到了贼人,举着武器破门而入。
清放和那女人的亵衣还没穿好呢,顿时又在床上抱成一团。
清放:“啊啊啊,出去,你们都出去!”
女人发出尖叫,羞愤欲死:“啊啊啊啊啊奴家再也不想来这里了,啊啊啊啊你们……”
“哎哟,你……你怎么在道观行苟且之事……你你你……哎哟……”
被这么多人看见他交合的样子,清放觉得他再也硬不起来了。
小离落在医馆窗台,大通铺和厢房都探过,没见到元海棠的身影。
飞入后院。
在庭院中变回人形,左右探望。
有个小药童在煎药。
小离:“天师大人在哪儿?”
“哎哟吓死我了!”药童见到个突兀冒出来的人影,吓得差点把药锅都打翻了,拍了拍胸脯,才道,“你谁啊?”
他上下打量着她,“我们医馆收治的病人都是尊贵之人,这后院是熬药重地,谁都不可进来!快出去!!”
小离歪头,拿出一张符,往小药童脑门上一丢:“元海棠在哪儿?”
小药童眼神呆滞:“在湖边小筑静养。”
“哼。”
这么简单的问题,非要用符才肯回答,凡人真麻烦。
小离退到暗处变成小山雀,往湖边飞去。
符纸耗尽灵气,化为齑粉。
小药童呆滞地望着前方,挠了挠头,突然打了个哆嗦:“刚才谁在问我,难不成有鬼吗……”
湖水清澈,围种着一排柳树。湖面上的晚莲多已衰败,留下一个个莲蓬。夜鹭踩在荷叶上,盯着湖中的鱼,像个孤高的蓑笠翁。
游鱼在其中倏忽而动,偶尔吐个泡。
元海棠一身白袍广袖,坐在岸边,拿着一根柳条垂在水里,盯着水面像是在钓鱼。
他是心疾发作了吗?
小离有些担忧,轻轻落在他的肩膀上。